生产车间的空气里弥漫着枫木的清香,却压不住越来越浓的焦虑。沈知意蹲在地上,指尖捻起一块开裂枫木边缘的细屑,凑近鼻尖轻嗅 —— 除了木材本身的味道,还隐约带着一丝咸涩,像被盐水浸泡过的痕迹。
“是人为的。” 陆寒舟蹲在她身边,拿起另一块开裂的枫木,指腹划过裂痕处的结晶,“这些白色粉末是盐,有人用盐水浸泡枫木,破坏木材纤维结构,干燥后就会出现这种横向开裂 —— 肉眼看不出来,检测含水率也正常,只有加工时才会暴露。”
沈知意的心脏沉到谷底。这种手段太隐蔽,显然是早有预谋。她拿出手机,再次拨打森源木业王经理的电话,听筒里却传来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的提示音。
“林姐,联系森源的仓库管理员,问他们昨天发货的枫木有没有经过特殊处理。” 沈知意站起身,语气带着一丝急促,“另外,把开裂的枫木封存起来,找专业机构做检测,出一份详细的报告 —— 我们需要证据。”
“好,我这就去办!” 林姐拿着手机快步离开,车间里只剩下沈知意和陆寒舟,还有堆在角落的、象征着危机的开裂枫木。
“别担心。” 陆寒舟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王经理关机,反而说明他心里有鬼。顾清许那边应该快有消息了,我们先等证据,再找张董算账。”
沈知意点了点头,却忍不住看向墙上的项目进度表 ——“星湖湾” 的第一批家具要求下月初交货,现在原料出问题,要是不能尽快解决,不仅要付违约金,还会影响 “栖意” 的口碑。她拿出手机,翻出通讯录里的木材供应商名单,指尖在 “东北森泰木业” 的名字上停顿 —— 这家供应商是顾清许推荐的,去年曾合作过一次,木材质量和交货速度都不错。
她拨通了森泰李总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爽朗的声音:“沈总?稀客啊,是不是又有新项目了?”
“李总,我需要一批北美进口枫木,含水率低于 12%,纹路是‘星光纹’,数量和‘星湖湾’的订单一致。” 沈知意的声音尽量平静,“我知道时间紧,但我需要三天内到货,运费我可以出双倍,您看能不能帮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李总的声音变得严肃:“沈总,实不相瞒,这种枫木我们仓库有,但最近东北下大雨,物流延误,三天内到货有点难 —— 不过,我可以联系专车,走绿色通道,争取两天半到南城,就是运费得三倍,您能接受吗?”
“能!” 沈知意立刻答应,“只要能按时到货,运费不是问题。我现在就把合同发给您,定金马上打过去。”
挂了电话,沈知意心里松了口气 —— 原料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找张董和王经理算账。她回头看向陆寒舟,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欣赏:“你总是能在绝境里找到出路。”
“不是绝境,只是有点难而已。” 沈知意笑了笑,指尖还残留着枫木的木屑,“以前没钱交房租的时候,我一天打三份工,比现在难多了。”
陆寒舟的心里泛起一丝酸涩。他想象着五年前,沈知意怀着星澜,一边打工一边学设计的样子,就觉得自己欠她们母子太多。他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了。”
就在这时,沈知意的手机震动,是顾清许发来的微信,附带两个文件:“第一个是王经理和张董的通话录音,张董让他用盐水泡枫木,还承诺事后给王经理 20 万;第二个是银行转账记录,张董的侄子昨天给王经理转了 10 万‘定金’。另外,我查到王经理已经收拾东西跑路了,不过他的家人还在南城,我让朋友盯着,应该能找到他。”
沈知意点开通话录音,张董的声音清晰传来:“…… 把第三批货全泡了,第一批也掺点,让‘栖意’交不了货,项目黄了,我就把宏远推上去……”
陆寒舟凑过来听着,脸色越来越冷。他认识张董几十年,张董看着他长大,小时候还经常带他去游乐园,他一直敬他是长辈,却没想到他会为了私心,做出这种损害集团利益、陷害他人的事。
“我现在就去董事会。” 陆寒舟拿出手机,拨通林森的电话,“通知所有董事,半小时后召开紧急董事会,让法务部带上张董的通话录音和转账记录,还有宏远的黑料 ——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张董做了什么。”
沈知意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里有些担心:“要不要等找到王经理,拿到更完整的证据再去?”
“不用。” 陆寒舟回头看她,眼神里满是坚定,“这些证据已经够了。张董在集团经营多年,根基很深,要是等他反应过来,说不定会销毁更多证据,甚至威胁王经理的家人。我必须尽快动手,不能给他机会。”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在这里等我消息,有任何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原料的事,辛苦你多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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