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如老狗的修仙之路 第45章 凡尘因果了

修为稳固，敛息术小成，林凡自觉在废丹房内已能完美隐藏。然而，修仙并非一味闭门造车，偶尔外出，接触外界，既可了解宗门动向，也能了却些凡尘琐事，免得日后滋生心魔。他想起青石镇那间父母留下的茅屋，虽不值钱，却也承载着一段过往，需得回去做个彻底了断，将那份凡尘因果画上句号。

这一次，他并非执行任务，而是以个人名义向执事堂报备了短暂离宗。理由也很充分：回乡处理俗物。对于一个五灵根杂役的此类申请，执事堂根本未加细问，直接批了五日假期。

林凡换上最不起眼的灰色杂役服，施展“尘息术”，将自身灵力波动维持在炼气一层都略显勉强的程度，如同一个资质差到极点、勉强引气入体的底层弟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青岚宗。

数月过去，重返凡俗，感受着空气中近乎枯竭的稀薄灵气，看着沿途为生计奔波的凡人，林凡心境平和，并无多少“仙凡之别”的感慨，只有一种超然物外的平静。他的道心，早已在废丹房的寂寥与一次次生死边缘的谨慎中，锤炼得坚如磐石。

数日后，青石镇在望。小镇依旧，与他离开时并无太大变化。他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在镇外稍作停留，直至夜幕降临，才如同鬼魅般，借着夜色掩护，悄然潜入镇中，回到了那间熟悉的、已然积了一层薄灰的茅屋。

屋内陈设依旧，只是更显冷清。他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人来过，也并无任何值得关注的物品遗留。他简单地清扫了一下，并非为了居住，而是作为一种告别。

次日清晨，他找到当初托付照看房屋的邻居，一位姓李的老猎户，将身上仅剩的几块凡俗银钱尽数赠予，算是感谢其往日偶尔的看顾，并言明自己已正式踏入仙门，此屋便不再需要，任由其处理。

老猎户又惊又羡，连连道贺，看向林凡的目光充满了敬畏。林凡只是平静地点头，并未多言。

了却了房屋之事，他本欲立刻离开，却在镇中唯一的一条主街上，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迎面相遇。

那是一个穿着绸缎、体型微胖、脸上带着生意人特有精明的中年男子，正指挥着两名伙计从一辆马车上卸货。林凡认得他，是镇上有名的杂货铺老板，王掌柜。更让林凡目光微凝的是，这王掌柜身上，竟隐隐有一丝极其微弱的灵力波动！虽然连炼气一层都算不上，更像是接触过什么蕴含灵气之物，但这在凡俗小镇已属罕见。

而王掌柜显然也注意到了林凡。他先是随意一瞥，待看清林凡身上那虽旧却质地非凡的青岚宗杂役服饰，以及感应到林凡身上那“微弱”的灵力波动后，脸上立刻堆起了热情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

“哎呀！这不是林家小子吗？听说你拜入了青岚宗，成了仙师，真是可喜可贺！”王掌柜拱手笑道，眼神却在林凡身上仔细打量着。

林凡心中了然，这王掌柜消息倒是灵通。他维持着木讷拘谨的样子，微微躬身：“王掌柜，许久不见。弟子资质愚钝，只是宗门一杂役，当不得仙师之称。”

“诶，谦虚了，谦虚了！”王掌柜笑容更盛，压低声音道，“既然林小哥已入仙门，想必见识广博。老夫前些时日偶然收得一件古物，颇为神异，似乎与修仙之物有关，不知林小哥可否帮忙掌掌眼？”说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试探与期待。

林凡心中一动。凡尘遇故人，竟还牵扯出可能与修仙相关之物？他本能地想要拒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实力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又有敛息术在身，看看也无妨，或许能有些意外收获，至少也能了解一下凡俗界流通的“修仙物品”都是些什么成色。

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犹豫与一丝好奇：“这……弟子见识浅薄，恐怕……”

“无妨无妨，就看一眼！”王掌柜见他意动，连忙热情地拉着他的手臂，往自家店铺后院引去，“若真是宝贝，定然不会让林小哥白忙活！”

进入后院一间僻静客房，王掌柜小心地关好门，这才从内室一个上锁的木匣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颜色暗黄、似皮非皮、似帛非帛的卷轴，边缘有些破损，散发着淡淡的、陈旧的灵气波动，以及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林凡目光落在卷轴上，瞳孔几不可查地微微一缩。这卷轴的材质……他有些印象，似乎与记载《元尘诀》的那本册子有几分相似！而且，那丝腥气，也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熟悉。

他不动声色，并未伸手去接，只是以灵识悄然扫过。卷轴上没有任何禁制，内容似乎是一幅残缺的地图，线条模糊，标注着一些古老的篆文，其中一个标记点旁，绘制着一个简易的、与那黑色铁片上某些纹路略有相似的符文。

“此物……王掌柜从何得来？”林凡声音平静地问道。

王掌柜见他神色如常，略有些失望，但还是答道：“是前两月一个落魄的行商抵押在此的，说是祖传之物，换了些银钱便不知所踪了。老夫看着奇特，便留了下来。林小哥，你看这……”

林凡心中快速权衡。这卷轴定然不简单，可能与《元尘诀》或那黑色铁片有关。但其中风险未知，且在这凡俗之地，不宜深究。

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爱莫能助的憨厚表情：“王掌柜，此物确实有些古怪气息，但弟子修为低微，见识有限，实在看不出其来历用途。或许只是件有些年头的古物罢了。”

王掌柜闻言，脸上热情消退了大半，悻悻地将卷轴收回匣中：“原来如此，倒是老夫想多了。”

林凡不再多留，拱手告辞：“王掌柜，弟子还需赶回宗门，就此别过。”

离开杂货铺，林凡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青石镇。他并未因为那卷轴可能蕴含的秘密而有所留恋。机缘虽好，但若因此卷入未知麻烦，甚至暴露自身，绝非明智之举。那卷轴留在王掌柜手中，比在他手中更安全。若真有缘，日后实力强大了，再来探寻也不迟。

此次外出，房屋之事已了，凡尘因果算是基本斩断。至于那意外的插曲，只当是路途中的一点涟漪，并未在他心中留下太多痕迹。

他施展身法，加快速度，向着青岚宗方向疾行。

凡尘故人，偶然相遇。

因果了却，道心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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