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神明退休指南 第25章 海天之间与凡心炼狱

“深渊方舟”如同一把银灰色的利刃，沉稳而坚定地切开南太平洋无尽的蔚蓝。船尾拖出的白色航迹，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钻石光芒，延伸向视野尽头，仿佛一条通往世界尽头的道路。

舰桥内，一片静谧。

璃璟坐在那张专属的座椅上，目光平静地投向环形玻璃幕墙外无垠的海天。她的姿态放松，却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仿佛她并非身处一艘凡人造物，而是端坐于自身神国的王座。窗外飞速掠过的流云与偶尔跃出海面的飞鱼，都无法让她的眼神产生丝毫涟漪。

霍临深站在她侧后方约三步之遥的位置。这个距离，是他反复斟酌后确定的——既不会过于靠近引她不悦，又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周身那无形却磅礴的“场”。他如同一个最忠诚的哨兵，脊背挺得笔直，目光大多数时间都落在她的背影上，偶尔才会飞快地扫过主控台上那些稳定运行的数据。

航行已经持续了十几个小时。

这十几个小时，对霍临深而言，是前所未有的煎熬，亦是极致的享受。

煎熬在于，他与她共处一室，呼吸着被她气息净化过的、带着奇异清香的空气，感受着整艘船因她的存在而散发出的、如同活物般的微弱“呼吸”，胸口那片羽毛持续传递着灼热而清晰的共鸣……这一切都在疯狂地撩拨着他本就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他必须用尽全部的自制力，才能压制住体内那咆哮着想要靠近、想要触碰、甚至想要……跪伏在地顶礼膜拜的冲动。

享受则在于，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与她独处的空间。没有外界的纷扰，没有凡俗的觊觎，只有他与她，以及这片浩瀚的海洋。他能如此近距离地、不受打扰地观察她，感受她。哪怕只是看着她一缕被空调微风拂动的发丝，听着她几乎微不可闻的呼吸声，都让他那颗被执念填满的心脏，感到一种扭曲而巨大的满足。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在沙漠中跋涉了终生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一眼清泉，明知那泉水可能冰冷刺骨，甚至蕴含剧毒，却依旧无法控制地想要痛饮，直至溺毙。

他的目光，贪婪地、细致地描摹着她的轮廓——从乌黑顺滑的发顶，到白皙优美的后颈线条，再到略显单薄却挺直的脊背……每一个细节，都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在他心上留下更深的烙印。

他注意到，当她目光放空，似乎沉浸在某种玄奥的感知中时，她搭在扶手上的、纤细如玉的指尖，会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随着某种独特的韵律敲击。那韵律并非任何已知的节拍，带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仿佛在应和着脚下海洋的心跳，或者……更遥远星空的脉搏。

他还注意到，当一抹特别绚烂的晚霞染红天际时，她那平静无波的眸子里，似乎极快地掠过了一丝……类似于“欣赏”的微光。虽然转瞬即逝，却让霍临深的心脏为之狂跳！她并非对一切都无动于衷！她也能感受到美！

这些细微的发现，如同黑暗中零星的火花，点燃了他内心深处更多的渴望与幻想。

他开始不自觉地猜测她的思绪。她在想什么？是在回忆那“秩序的残响”与“混沌的余烬”？还是在感知这片海洋深处隐藏的其它秘密？或者……对于她漫长的生命而言，这趟航行，是否也带着一丝……新奇？

他不敢问出口。他怕打破这脆弱的平衡，怕那短暂的、属于他一个人的“神域时光”就此结束。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

夜幕降临，繁星如同被打碎的钻石，洒满了天鹅绒般的夜空，倒映在墨蓝色的海面上，船行其间，仿佛航行在一条流动的星河里。

璃璟忽然微微动了一下。

她缓缓抬起右手，伸出一根食指，隔着那坚固的强化玻璃，对着窗外夜空中的某个方向，轻轻一点。

没有光芒，没有声响。

但霍临深胸口那片羽毛，却猛地传递出一阵清晰而强烈的悸动！紧接着，他仿佛产生了一种错觉——在她指尖所指向的那片星域，几颗原本亮度普通的星辰，似乎在这一瞬间，极其短暂地……明亮了那么一丝丝？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拨动了烛火！

是巧合吗？还是……她真的能影响到亿万光年之外的星辰？

霍临深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寒意混合着更深的敬畏与狂热，窜遍全身。

就在这时，璃璟收回了手，似乎只是完成了一个无意识的举动。她微微侧过头，目光并未看向霍临深，而是落在了主控台上某个显示着深海实时声呐数据的副屏幕上。

屏幕上，一条代表着船体下方水域情况的绿色波形线，正平稳地起伏着。

“左舷，三十海里外，”她忽然开口，声音清冷，打破了持续已久的寂静，“有东西。”

霍临深猛地回过神，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立刻俯身到主控台前，按照她指示的方位，调集声呐和远程探测设备进行扫描。

起初，屏幕上一切正常。

但很快，声呐波形开始出现极其细微的、规律性的扰动。远程探测器的被动模式也捕捉到了一种低频的、非自然的振动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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