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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集团东南亚区域大楼的会议室里，中央空调送出的冷气维持着宜人的温度，将当地午后独有的热浪拒之门外。
空气中，弥漫着上一场会议结束后留下的淡淡香氛。
窗外，湄南河的波光与城市天际线交织成一幅繁华图景，却始终冲不散室内愈发凝重的氛围。
陆沉懒洋洋地坐在主位上，左手支着下巴，右手随意摆弄着那部后盖印有张扬金色狗爪印的手机。
他脸上挂着一副对什么都兴致缺缺的纨绔神情，右耳垂上的灿金耳钉，在灯光下忽地割裂出一道细碎光痕。
姜阎坐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面前摊开一份资料，手边则摆放着平板，指尖偶尔划过屏幕，仿佛周遭的一切不过是其上数据的一部分，左耳垂上那枚幽蓝耳钉，沁着冷冽的寒芒。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环宇科技代表团的五名成员走了进来。
为首的中年男子，面容精干，目光锐利，显然是一位精通谈判技巧的商界达人。
而他，便是环宇科技此次行程的首席代表，同时也是技术执行副总裁，董哲。
他身后跟着的，是几名技术高管和助理，此刻，他们正准备把一份精心筹备的合作方案投影到大屏幕上。
“陆少，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年轻有为，气度不凡！”
董哲快步上前，热情地伸出双手。
陆沉眉梢轻挑，坐着没动，只是漫不经心地抬手与他象征性地虚握了一下，指尖一触即分，敷衍的态度不言而喻。
“董副总是吧？坐。”他朝对面空位抬了抬下巴，语气中拽着几分倨傲，“本少时间宝贵，向来不喜欢兜圈子，直接点，说说看。你们环宇，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资格跟我陆氏谈合作？”
董哲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正常，随后依言坐下，同时，团队的其他成员也纷纷落座。
“陆少快人快语，令人佩服。首先，非常感谢二位拨冗相见。”董哲扶了扶眼镜，身体微微前倾，做出推心置腹的模样，“我司对与陆氏集团在东南亚的能源项目，乃至未来更广泛领域的合作，抱有极大的诚意与期待。”
说着，他示意助手打开文件夹，屏幕上顿时呈现出环宇科技早已备好的PPT。
该PPT图文并茂地展示着，其在灵矿探测领域的“突破性进展”与“核心技术优势”。
“相信二位也有所了解，我司最新一代的‘启明’系列探测矩阵，凭借其无可比拟的探测深度与精度，目前在业界至少领先五年，能耗相较于现行标准，也降低了三成以上。”
“倘若能引入陆氏的项目，公司必将如虎添翼，大幅提升开采效率与资源利用率……”
董哲的语调抑扬顿挫，极具说服力，试图以数据及专业术语，铸成撬动陆氏资本的底气。
“这绝非夸大其辞，而是我们的技术团队耗时多年，突破多项瓶颈后所取得的实际成果。贵集团在东南亚的新能源布局，需要最先进的探测技术作为鼎足支撑，而这，就正是我们能为陆氏带来的核心价值……”
陆沉听着听着，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弧，打断了对方的滔滔不绝。
“哦？核心价值？”
他将话音捻的老长，接着又慢悠悠抛回对方，金眸斜睨过去，带着些许世家公子特有的挑剔。
“董副总，光靠嘴上说‘突破瓶颈’、‘深度、精度领先’，但这对我们陆氏而言，可算不上什么稀罕玩意儿，更谈不上……吸引人啊。”
他身体稍向前探，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口吻看似轻松，实则锋芒隐现。
“本少听过的‘业界领先’、‘革命性突破’这种话，都能编成绕口令了。你们环宇，总得拿出点儿像样的……至少，能让本少眼前一亮的真家伙吧？”
“又或者说，证明你们这‘领先五年’，并非纯靠PPT吹出来的？”
董哲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便被更深的笑容取代，正要继续阐释技术上的细节，打算用更复杂的模型说服对方。
可就在这时，姜阎蓦地抬起了头。
他的动作倒不突兀，但却在刹那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紫眸极快地扫过投影幕布上那些华丽的数据图表，最终落到了董哲脸上。
他清冷的声音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却不容错辩。
“董副总，关于贵公司的技术优势，我方暂且存疑。”
他手指在平板上一滑，屏幕亮起，调出一份文件，其抬头赫然是国际权威的《地质能源前沿》期刊标志。
“根据上个月《地质能源前沿》刊发的公开质询函，多位业内资深学者署名，对贵公司首席工程师王博士，在‘星核级灵能感知共振理论’核心论文中，关于第三阶段数据模型及实验验证部分，提出了多维度的质疑。”
姜阎目光沉凝，似剥开环宇所有粉饰，逐一陈述。
“质疑点，主要集中在实验对照组数据异常且高度重合、部分关键节点的能量曲线拟合度远超统计学的合理范围，以及，实验复现报告里的关键参数存在显着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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