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地宫一役,虽未能擒获“金蝉”核心首领,但缴获的大量军械、粮草以及抓获的数十名工匠和低级头目,无疑是一次重大胜利,也彻底暴露了这个神秘组织的巨大威胁。
缴获的物资被迅速清点、封存,那些仿制的宋军装备和公文被作为重要罪证严密看管。俘虏则由燕王麾下最擅长审讯的“谛听”与林惊雪信任的“惊凰营”老兵联合进行甄别和审问。
地宫入口被彻底封锁,并留下重兵把守,赵珩下令工兵设法寻找其他入口或开凿新的通道,定要查明那扇铁门后的秘密。
与此同时,西进的战略也需重新调整。地宫的存在,证明祁连山沿线远非此前想象的那么简单,“金蝉”组织在此经营日久,根基颇深。若主力大军继续贸然深入,侧翼随时可能受到来自山区的致命威胁。
帅帐内,赵珩与林惊雪以及主要将领再次议事。
“地宫虽破,但‘金蝉’主力未损,其首领逃脱,必不会善罢甘休。”赵珩指着地图,“我军主力若困于山区清剿,正中其下怀,拖延日久,恐生变故。但若置之不理,西进之后,粮道与侧翼堪忧。”
林惊雪沉吟片刻,开口道:“殿下,地宫被毁,‘金蝉’短期内难以恢复元气,且其行踪已露,必不敢再大张旗鼓。我军可派一部精锐,联合凉州杨老将军派出的人马,对祁连山北麓进行拉网式清剿,不求全歼,但求压制,使其无法形成有组织的威胁。而主力,则应趁此机会,迅速西进,直指张掖!”
她指尖点向张掖:“张掖乃河西重镇,水草丰美,位置关键。收复张掖,既能切断北戎东西联系,又能以此为根基,进可图谋酒泉、敦煌,退可稳固凉州后方。且张掖城内,或有‘金蝉’乃至北戎更多的线索。”
此议风险与机遇并存。主力西进,后方清剿部队压力巨大;但若能迅速拿下张掖,则全局皆活。
赵珩权衡利弊,最终决断:“好!就依林副总管之策!韩涛将军!”
“末将在!”一名燕王麾下以稳健着称的将领出列。
“命你率两万兵马,联合凉州派出的一万人,负责肃清祁连山北麓残敌,务必保障大军侧后安全!”
“末将领命!”
“其余各部,休整三日,补充粮秣,三日后,兵发张掖!”
就在宋军紧锣密鼓准备西进之时,距离凉州数百里外的张掖城,同样暗流汹涌。
张掖守将,乃是北戎任命的“河西镇抚使”秃发乌孤,此人并非纯粹的戎人,其母乃河西汉女,因此他通晓汉俗,手段圆滑,在戎汉之间左右逢源,才得以占据张掖这等富庶之地。
然而,此刻的秃发乌孤,却在自己的府邸内坐立不安。他刚刚送走了一位神秘的客人——一位戴着斗篷、看不清面容,但右手始终藏在袖中的使者。使者带来了一封没有署名,却盖着一个特殊蝉形印记的信。
信中的内容让他心惊肉跳。信上不仅点破了他暗中与西面某个西域小国走私兵器的勾当,还提到了他多年前一件不为人知的隐秘。最后,信上提出了一个要求——在宋军兵临城下时,设法拖延,必要时可“相机行事”,并承诺事成之后,保他家族富贵,甚至助他取左贤王而代之。
这分明是逼他背叛北戎!可那蝉形印记代表的势力,神秘而强大,他不敢不从。但背叛左贤王?想起赫连勃的凶残,秃发乌孤就不寒而栗。
“父亲,何事烦忧?”他的长子,秃发延宗走进书房。秃发延宗年轻气盛,更倾向于完全投靠北戎,对父亲的骑墙态度颇不以为然。
秃发乌孤叹了口气,将信递给他。秃发延宗看完,脸色一变:“这是……‘金蝉’?他们的手也伸到张掖了?父亲,此事万万不可!左贤王虽败,但王庭实力犹在,我们若此时反复,必死无葬身之地!”
“但那‘金蝉’……”
“‘金蝉’再神秘,还能比得过北戎的铁骑?”秃发延宗急道,“父亲,当务之急是加固城防,备战宋军!只要守住张掖,我们就是北戎的功臣!”
秃发乌孤看着态度坚决的儿子,又想到那封充满威胁的信,心中乱成一团麻。
三日后,燕王赵珩亲率五万大军,旌旗招展,浩浩荡荡,兵临张掖城下。林惊雪率“惊凰营”为前锋,立于阵前,眺望这座河西名城。
张掖城墙高大坚固,护城河宽阔,城头守军林立,戒备森严,显然早已做好了准备。
“看来,这张掖城,有一场硬仗要打。”赵珩沉声道。他并未指望能轻易劝降,秃发乌孤并非庸才,且其背景复杂,不会轻易倒戈。
按照惯例,宋军派出了劝降的使者。
然而,使者刚到城下,城头便是一阵乱箭射下,虽未伤及使者,态度却已表明——拒不投降!
“攻城!”赵珩不再犹豫,下令打造攻城器械,准备强攻。
接下来的几日,宋军发起了数次试探性进攻,皆被守军击退。张掖守军抵抗得异常顽强,秃发乌孤父子更是亲自登城督战,尤其是那秃发延宗,悍勇异常,数次带兵出城逆袭,给宋军造成了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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