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骤遇拦路,气氛瞬间紧绷。阿福和护卫们立刻握紧兵刃,将马车护在中心,目光锐利地盯住前方不速之客。青黛也紧张地挡在沈清辞身前。
沈清辞心中虽惊,面上却不动声色,隔着车帘沉声问道:“阁下是何人?你家主人又是哪位?为何拦我去路?”
为首那名骑士约莫三十来岁,面容普通,但眼神精悍,拱手道:“沈娘子不必惊慌。我等并无恶意。主人言道,娘子此行辛苦,特命我等在此迎候,有要事相商,事关……京中贵人安康与前程。”他语焉不详,但“京中贵人”四字,刻意加重了语气,意有所指。
京中贵人?是指太后,还是另有所指?沈清辞心念电转,此人知晓她身份和行程,绝非偶然。是敌是友,难以分辨。若是太后或陆景珩派来的人,断不会如此鬼祟拦路。更大的可能,是赵掌柜或影月教设下的陷阱!
“多谢贵主人美意。”沈清辞语气冷淡,“只是我奉旨回京,行程紧迫,不敢耽搁。若有要事,还请贵主人递帖至京城陆府,容后再叙。告辞!”她示意车夫驾车。
“娘子留步!”那骑士策马横移,再次挡住去路,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冷了几分,“主人吩咐,务必请到娘子。事关重大,只怕……由不得娘子选择了。”他身后几名骑士也隐隐呈合围之势。
阿福勃然大怒,拔刀出鞘:“放肆!光天化日,尔等敢拦截官眷?想造反不成?”
那首领嗤笑一声:“官眷?呵呵,这荒郊野岭,哪来的官眷?不过是寻常商旅罢了。识相的,乖乖跟我们走,免得皮肉之苦。”
图穷匕见!果然是来者不善!
沈清辞心知不能硬拼,对方有备而来,人数相当,地形不利。她悄悄捏了捏青黛的手,示意她准备好药物,自己则故作犹豫,放缓语气:“既然贵主人盛情相邀……也罢,不知欲往何处商议?”
那首领见沈清辞似有松动,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娘子是明白人。请随我们来,前方不远有处僻静庄园,主人已备好香茗等候。”他指了指旁边一条岔路。
“姑娘,不能去!”阿福急道。
沈清辞对他微微摇头,示意稍安勿躁,随即对车外道:“既如此,前头带路吧。只是我的护卫需随身保护。”
“这是自然。”首领爽快答应,但眼神扫过阿福等人,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显然未将这几名护卫放在眼里。
马车转向,驶入岔路。这条路越发偏僻,林深草密。沈清辞在车内迅速对青黛耳语几句,青黛会意,悄悄取出几个小纸包。沈清辞自己则将一枚清心解毒的药丸含在舌下,又握紧了袖中的迷药和信号烟花。
行约一炷香时间,前方果然出现一座废弃的庄园,断壁残垣,荒草丛生。首领勒住马:“到了,请娘子下车吧。”
沈清辞在青黛搀扶下走下马车,阿福带人紧紧护卫左右。她目光扫过庄园,只见残破的正堂内,隐约有几个人影晃动,气息阴冷。
“贵主人何在?”沈清辞站定,问道。
那首领嘿嘿一笑:“主人稍后就到。委屈娘子先在此稍候……”他话音未落,突然打了个手势!
两侧草丛中猛地蹿出十余名手持弓弩的黑衣人!与此同时,破堂内也冲出数人,为首者赫然是那个在云雾山交过手的疤脸头领!影月教!
“动手!格杀勿论!拿下那女人!”疤脸头领厉声喝道,眼中满是凶光箭矢如雨点般射来!
“保护姑娘!”阿福怒吼,挥刀格挡箭矢,与护卫们结阵死守。青黛也将一把药粉撒向空中,试图阻挡视线。
对方显然是要下死手!根本没什么“主人”,这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截杀!
沈清辞虽惊不乱,在阿福等人拼死掩护下,迅速退向马车一侧。她看准时机,将一枚信号烟花奋力掷向空中!
“砰!”烟花炸开,发出尖锐的啸声和耀眼的红光!
“速战速决!”疤脸头领脸色一变,亲自挥刀扑上!
阿福带人迎上,顿时陷入混战。对方人多势众,且武功诡异,阿福等人虽奋勇,但顷刻间已有两人受伤挂彩,形势危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庄园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呼喝声!
“何方贼子,胆敢袭击官眷!”一声暴喝如惊雷般炸响!只见一队约二十余骑、官兵打扮的人马旋风般冲杀过来,为首一名将领,正是陆景珩的心腹、京畿巡防营的校尉韩锋!
原来,陆景珩接到沈清辞启程回京的消息后,为防万一,早已密令韩锋带人沿途接应!刚才的信号烟花,正好为他们指明了方向!
“是韩校尉!援兵到了!”阿福等人精神大振!
影月教众人没料到会有官兵突然出现,顿时阵脚大乱。
“撤!”疤脸头领见事不可为,恨恨地瞪了沈清辞一眼,虚晃一招,带着手下迅速遁入密林之中。那名冒充迎客的首领也想跑,被韩锋一箭射中大腿,生擒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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