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编修带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得沈清辞头晕目眩,差点没站稳。陆景珩一把扶住她,脸色难看至极:“陈老,此事非同小可,消息来源确凿吗?”
“十有**!”陈编修将羊皮纸摊在桌上,手指点着那几个扭曲的西域文字,“这是从西域一个覆灭的古教派秘典中破译出的预言片段,‘圣血’、‘星钥’、‘永恒之门’的指向性非常明确!而且这画像……”他仔细端详沈清辞,又看看画像,深吸一口气,“虽然年代久远,画风古朴,但这眉眼间的神韵……太像了!”
清风和白芷凑过来一看,也惊呆了。清风口无遮拦:“天爷!这画上的仙子,简直跟姑娘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是穿得怪里怪气的……”
白芷赶紧捂住她的嘴,担忧地看着脸色苍白的沈清辞。
沈清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起那张泛黄的羊皮纸,指尖冰凉。画中女子身着异域服饰,眉宇间确实与她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她想起静玄师太偶尔看着她出神的样子,想起自己莫名对药材、对星象的奇特感应,还有那与她共鸣不断的黑石符和玉佩……难道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我是……‘钥匙’?”她声音发颤,觉得无比荒谬,“开启什么‘永恒之门’?那是什么鬼东西?我这辈子连京城都没出过几回,怎么就成西域劳什子‘圣女’了?”
陆景珩握紧她的手,目光坚定:“无论这预言是真是假,你都只是沈清辞,是我未来的妻子。其他身份,与我们无关。”
“可他们不会罢休的!”沈清辞急道,“那祭师看我的眼神……他认出我了!他们肯定会不择手段来抓我!”
“正因如此,我们更要主动!”陆景珩眼中闪过厉色,“必须在他们下次动手前,弄清这预言的来龙去脉,找到应对之法,甚至……反客为主!”他看向陈编修,“陈老,这秘典可还有更多内容?关于‘圣血’特征、‘永恒之门’的具体所指?”
陈编修摇头:“只有这一页残卷,是从一堆故纸堆里偶然发现的,其余部分恐怕早已散佚。不过,‘圣血’之说,在一些西域古老传说中确有提及,通常指代某种特殊血脉传承,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或……媒介作用。至于‘永恒之门’……太过虚无缥缈,或许是象征,或许真指代某个地方。”
特殊血脉?沈清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她从小到大,除了学医制药比旁人快些,力气大点(被她归功于捣药),也没见有什么特别啊?哦,对了,好像是不太容易生病……可这跟“圣血”有啥关系?
“师太……静玄师太一定知道什么!”她猛地抓住陆景珩的胳膊,“她收养我,教我医术,却从不说我身世!我得回慈云庵一趟!”
陆景珩沉吟片刻:“我陪你一起去。但眼下京城风声紧,你我目标太大,需妥善安排。”
这时,阿福急匆匆进来,低声道:“少爷,姑娘,咱们派去西山善后的人发现,潜龙涧那边有大量陌生脚印进出,对方似乎……在搬运什么东西,而且像是在找什么,把祭台附近翻得乱七八糟!”
“找东西?”陆景珩蹙眉,“是在找仪式失败的原因?还是……在找清辞可能遗落的线索?”
沈清辞心里一咯噔,下意识摸了摸怀中安静下来的黑石符和玉佩。难道对方也感应到了这两样东西的异常?
接下来的两天,五味轩表面平静,内里却暗流涌动。陆景珩加派了暗哨,沈清辞则深居简出,一边整理药膳方子麻痹可能存在的眼线,一边心神不宁地翻看静玄师太留下的手札,试图找到关于自己身世的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
族中那边,许是西山之事和“圣女”风波尚未传开,又或是陆老夫人强力弹压,倒是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反而派人送了些补品来,说是给沈清辞“压惊”,态度微妙地缓和了不少。只有陆景妍托人悄悄送来一盒自己做的点心,附了张字条,上面只有两个字:“小心。”
这日午后,沈清辞正对着一堆药材发呆,清风神秘兮兮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个小布包:“姑娘!门口有个卖杂货的老婆婆塞给我的,说是一位故人托她转交姑娘的!”
“故人?”沈清辞警惕地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小截干枯的、形状奇特的紫色草根,还有一张折叠的、边缘焦黑的牛皮纸。纸上用炭笔画着一幅简易地图,标注着一个偏僻的山谷,旁边写着一行小字:“欲知身世,三日后,落霞谷,独来。”
落霞谷?那是京郊一处人迹罕至的险峻之地。独来?这明显是陷阱!
“那老婆婆呢?”沈清辞急问。
“早走没影儿了!”清风摇头。
沈清辞立刻叫来陆景珩。两人仔细检查草根和地图。那草根散发着与“夜荧花”相似的异香,但更浓郁刺鼻。地图画得粗糙,但落霞谷的位置标得没错。
“是诱饵。”陆景珩断定,“想将你引出城,便于下手。这草根,或许是某种信物或追踪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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