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背面那两个米粒大小的符号——“七”和模糊的宫门标记,让沈清辞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赶紧喊来陆景珩,两人就着灯,脑袋凑在一起,像研究蚂蚁搬家似的,仔细琢磨这俩小玩意儿。
“七……宫门……”沈清辞用指尖虚点着,“是说第七座宫门?皇宫有第七座门吗?还是指某个宅子、衙门的第七个门?”
陆景珩眉头紧锁,掏出一张简易的京城示意图铺在桌上:“皇宫主要宫门有午门、东华门、西华门、神武门等,并无‘七’之序。若是王府、官署,更无此说。除非……”他手指点在皇城东南角,“前朝旧宫苑残留的偏门、角门,或有私下的编号?”
“前朝旧宫?”沈清辞眼睛一亮,“对啊!赵家地窖藏着前朝的东西,这令牌也是前朝的,指向前朝旧地很合理!可旧宫范围大了,具体是哪儿呢?”
两人正头大,阿福端着宵夜进来了,一看这阵势,也凑过来瞧热闹:“少爷,姑娘,研究啥宝贝呢?哟,这令牌花纹挺别致啊!”
沈清辞把符号指给他看:“阿福哥,你消息灵通,听说过皇城里哪个偏门叫‘七门’或者跟‘七’有关吗?”
阿福挠挠头:“七门?没听说过。不过……”他忽然压低声音,“我倒是听我姥爷那辈人讲过古,说前朝末年乱的时候,皇宫东南角有个堆放杂物的废院,墙塌了个口子,守夜的老太监们私下叫它‘破七口’,因为那口子歪歪扭扭像‘七’字。不知道是不是这儿?”
“破七口?”沈清辞和陆景珩对视一眼,有点靠谱,又太不靠谱。一个塌了的墙口子,能是重要地点?
“管他呢,有线索总比没有强!”沈清辞来了精神,“得想办法确认一下。”
陆景珩却谨慎得多:“即便是真,皇城重地,岂是能随意探查的?更何况是前朝废院,必然荒僻,守卫或许松懈,但未知风险更大。”
“那怎么办?干看着?”沈清辞有点急。
“等。”陆景珩沉声道,“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或者……等其他线索出现,相互印证。”
接下来的几天,沈清辞表面在编修馆老老实实“校对星宿”,暗地里却把能找到的前朝杂记、京城旧闻翻了个遍,试图找到更多关于“七”和宫门的蛛丝马迹,可惜一无所获。倒是陈编修偶尔溜达过来,看她对着古书抓耳挠腮,会“无意间”指点一两句关于星宿方位与旧宫布局的关联,让她受益匪浅。
这天下午,沈清辞提前溜回五味轩,想清静清静。刚进后院,就听见清风和白芷在厨房里边忙活边嘀嘀咕咕。
“……你说怪不怪?周娘子非说她家祖传的酱肉配方缺了味料,求到姑娘这儿来了。”这是清风的声音。
白芷道:“我瞧她眼神躲闪,不像是为配方。她走时,还塞给我一小包新茶,说是感谢姑娘上次给的安神方子,让我务必转交。”
沈清辞心里咯噔一下,周娘子?那个绣庄的寡妇?她怎么突然热情起来了?
她走进厨房,状似随意地问:“你俩聊啥呢?”
清风快人快语:“姑娘回来啦!就斜对门绣庄的周娘子,刚才来了,东拉西扯半天,最后吞吞吐吐问咱家铺子最近是不是进了什么特别的药材或香料,说她家秘方需要。走时还硬塞给白芷一包茶,神神秘秘的。”
沈清辞接过那包用普通草纸包着的茶叶,掂了掂,分量不轻。她打开一看,是常见的茉莉花茶,但用手一拨拉,茶梗里似乎混着个硬硬的小纸卷!
她心中一动,打发走两个丫头,回到自己屋里,关上门,小心取出纸卷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娟秀小字:“东南旧苑,七缺口,月晦夜,慎入。”
东南旧苑!七缺口!月晦夜(无月之夜)!这和令牌符号、阿福的传闻对上了!周娘子是受谁指使来传信?是友是敌?这消息是真是假?
她立刻让阿福悄悄去请陆景珩。陆景珩赶来看了字条,脸色凝重:“消息来源可疑。周娘子一介寡妇,如何得知此等秘辛?怕是有人借她之手传递。是陷阱的可能性很大。”
“可万一是真的呢?”沈清辞指着字条,“‘慎入’俩字,像是提醒,不完全是引诱。”
“即便如此,风险极高。”陆景珩沉吟,“需核实周娘子近日接触过何人。阿福,去查!”
阿福领命而去,傍晚带回消息:周娘子前日曾去过一趟南城的观音庵上香,回来后就有些心神不宁。而观音庵……据说偶尔有身份不明的女眷前往。
线索似乎指向内帷,更加扑朔迷离。
就在两人举棋不定时,编修馆那边又出了件怪事。管理书库的老吏悄悄告诉沈清辞,前几天夜里,有人想偷偷进入存放前朝残卷的暗格,触动了机关,虽未得手,却留下了一点痕迹——半枚模糊的脚印,和一小块被勾掉的、带着茉莉香味的丝线碎片。
茉莉香味?沈清辞立刻想到周娘子送的茉莉花茶!这绝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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