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的小小风波带来的快意尚未完全消散,张夜、凯尔和白静萱三人便继续在“皇家翡翠明珠号”这座海上迷宫中探索。
他们体验了位于船尾、白天是泳池夜晚变成华丽水剧场的奇妙空间,在水花与灯光中感受清凉;他们在拥有真实绿植和蜿蜒小径的中央公园散步,仿佛瞬间从海洋踏入了都市绿洲;他们甚至去尝试了那个号称十层楼高的“终极深渊”滑梯,在尖叫声中体验极速坠落的刺激。
白静萱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暂时忘却了所有烦恼,完全沉浸在这难得的假期中。
途中,他们遇到了收拾好行李、正出来寻找他们的苏凝、徐诺和楚芊芊。女孩们汇合,更是欢声笑语不断。
到了晚餐时间,一行人根据指引,来到了位于船体中部的、金碧辉煌的主餐厅。餐厅采用三层挑高设计,巨大的水晶吊灯映照着铺着洁白桌布的长桌,衣着考究的侍者穿梭其间,现场还有小型乐队演奏着轻柔的古典乐,氛围优雅而奢华。
他们被引导至一个靠窗的圆桌落座,窗外是深邃的夜空和远处海平面模糊的界限,景色极佳。大家兴致勃勃地点着餐,讨论着白天的趣事,气氛融洽。
然而,这温馨的氛围很快被一个不和谐的音符打破。
正当侍者为他们上前菜时,一个身影晃晃悠悠地从过道经过。那是一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年轻男子,个子不高,瘦削,穿着一身明显价格不菲但搭配俗气的潮牌服装,紧身T恤勒出单薄的胸膛,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银色链子,最扎眼的是他裸露的手臂上布满了色彩鲜艳却毫无美感的廉价纹身,整个人透着一股县城小流氓特有的、用力过猛的张扬和底气不足的虚浮。
他手里端着一个盛满了浓稠奶油蘑菇汤的汤碗,似乎正要回自己的座位。经过张夜他们这一桌时,他的脚步突然一个“踉跄”,手臂夸张地一歪——整碗滚烫的、香气浓郁的奶油蘑菇汤,不偏不倚,朝着坐在过道边的苏凝和徐诺泼了过去!
“哎呀!!”
事情发生得太快,尽管苏凝和徐诺下意识地躲闪,但汤汁还是溅了她们一身。苏凝那条精致的米白色连衣裙前襟瞬间染上大片污渍,徐诺的浅色裤子上也斑斑点点。滚烫的汤汁透过薄薄的衣料,带来一阵灼痛感,引得两个女孩惊叫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啊!脚下滑了一下!”那花臂青年立刻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堆起一种浮夸的、毫无诚意的歉意笑容,连连鞠躬,但眼神里却闪烁着一丝狡黠和幸灾乐祸。
这一下,桌上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苏凝和徐诺看着自己心爱的、价格不菲的衣服被毁,又气又委屈,眼圈都红了。楚芊芊和白静萱也立刻站起来,关切地查看她们的情况,脸上满是愤怒。餐厅里其他桌的客人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侧目。
凯尔脸色一沉,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般扫过那个青年。他混迹江湖多年,这种低级的挑衅手段一眼就能看穿。他冷冷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压迫感:“小子,玩这种把戏,不觉得太幼稚了吗?”
那青年被凯尔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但随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梗着脖子,强行装出镇定的样子,脸上的假笑也收了起来,换上一副混不吝的表情:“喂!洋鬼子你什么意思?我都道歉了!不就是不小心嘛!谁还没个不小心的时候?”
他一边说,一边故意用手撩起衣服的袖口,让那条花里胡哨的胳膊更加显眼,仿佛那纹身是什么了不得的荣誉勋章。
然后,他竟从紧身牛仔裤的后兜里掏出一张金色的银行卡,用两根手指夹着,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语气充满了轻蔑和炫耀:“喏!不就是几身破衣服吗?多少钱?几万够不够?赔给你们!就当咱打发要饭的了!”
这种拿钱砸人、极度侮辱人的姿态,让几个女孩气得浑身发抖,连一向好脾气的楚芊芊都皱紧了眉头。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凯尔准备起身给这小子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时,张夜却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平静得出奇,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
“不用赔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苏凝、徐诺等人难以置信地看向张夜,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忍气吞声。连那个花臂青年也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得意,他显然以为张夜是怕事了。
只有凯尔,在听到张夜这句话的瞬间,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没有看向张夜,而是缓缓地、面无表情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水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作为张夜的搭档和心腹,他太了解这种平静之下所蕴含的意味了。这绝不是退缩,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宣判。
他知道,有人要倒大霉了。
那花臂青年见凯尔坐下,张夜又“服软”,气焰更加嚣张。他嗤笑一声,把银行卡塞回裤兜,用下巴指了指张夜,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了几句“怂包”、“没种”之类的脏话,然后转过身,双手插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牛逼哄哄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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