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宫的穹顶在青炎映照下泛着幽蓝,每一块冰晶都凝结着永夜族的符文。林焰抱着夜璃踏过冰封的长廊,靴底碾碎的冰屑在身后拼出串金色的火纹 —— 那是混沌元始火留下的印记,能暂时屏蔽虚源残念的窥探。
“就在前面。” 夜璃的小手按在他的胸口,那里的源祖泪晶正在发烫。女童的银发突然无风自动,发梢星焰在虚空织成张光网,网眼间流淌着银白色的火苗残影 —— 与时空烬火的气息完全吻合。
长廊尽头的冰穹突然向上拱起,形成座巨大的星茧。茧壁上的纹路正在缓缓流转,时而化作净世方程式,时而显露出星轨阁的银蛇徽记,两种图案的碰撞让整个冰宫都在微微震颤。
林焰的左眼突然刺痛。三秒后的视野里,星茧顶端裂开道缝隙,缕银白色的火苗顺着缝隙飘出,像有意识般扑向夜璃的银发。而在那片银白中,他看到无数个模糊的虚影在闪烁 —— 那是不同平行时空里的夜璃,有的穿着战甲,有的躺在病榻,有的正举着青铜项链凝视星空。
“小心。” 他将夜璃护得更紧,玄铁枪的枪尖抵住星茧。青炎顺着枪杆注入茧壁,那些银蛇徽记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在火焰中扭曲成黑色的灰烬。
星茧的裂缝越来越大,银白色的火苗终于挣脱束缚。它没有像混沌元始火那样化作巨兽,而是保持着最纯粹的火焰形态,在虚空中盘旋三圈,最终轻轻落在夜璃的发梢。
“终见…… 主人。”
细微的声音像冰棱碎裂,带着跨越时空的疲惫。林焰的玄铁枪差点脱手 —— 这缕源火竟能开口说话,而且对夜璃的称呼带着难以言喻的恭敬。
夜璃的银灰色眼睛突然睁大,小手轻轻触碰那缕银火。接触的刹那,她的银发如被点燃的灯芯,从发梢到发根迅速被染成银白色,那些发丝在空中舒展,竟化作条条璀璨的星河,河水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每个光点里都藏着个完整的世界。
“这是……” 林焰的呼吸骤然停滞。他能看清每个光点里的景象:某个时空的夜璃正在培育星核碎片,某个时空的她正与星轨阁主对峙,甚至有个时空的她已经白发苍苍,正将半块青铜项链交给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
“平行时空……” 夜璃的声音带着惊叹,银白的发丝突然缠上林焰的手腕。那些星河般的发丝在他皮肤上留下微凉的触感,林焰的左眼随即传来潮水般的画面 —— 这是时空烬火共享的记忆,是无数个时空里,他与夜璃共同经历的悲欢离合。
星茧突然剧烈震颤,茧壁上的净世方程式爆发出刺目光芒。林焰怀中的源祖泪晶腾空而起,悬浮在星茧与夜璃之间,晶体内部的八缕源火虚影同时旋转,在虚空组成个残缺的圆环,唯独顶端的位置空着 —— 那是留给时空烬火的位置。
“该回家了。” 夜璃轻声说,银白的发丝突然收紧,将那缕银火裹成个光球。光球在她掌心轻轻颤动,表面浮现出与星茧相同的纹路,那些纹路顺着她的经脉游走,最终汇入林焰的源祖泪晶。
融合的瞬间,整个冰宫的符文同时亮起。林焰感觉丹田像被投入颗恒星,八缕源火与新融入的时空烬火骤然爆发,在体内织成个完美的九芒星。他的紫金帝脉突然冲破最后层桎梏,皮肤表面浮现出淡金色的鳞片,每个鳞片上都刻着不同的源火图腾。
而夜璃的变化更加惊人。她的银发彻底化作流动的星河,每缕发丝都在演绎着不同的时空片段。当最后缕银火被源祖泪晶吸收时,那些星河般的发丝突然脱离她的头皮,在空中组成顶璀璨的冠冕 —— 冠冕的轮廓与首世启封印虚源时的头饰完全致,只是每个角上都镶嵌着缕源火的缩影。
“源祖冠冕……” 林焰的声音带着震撼。母亲手记里的插画突然在脑海中清晰起来:戴着冠冕的银发女子站在九域之巅,双手结印的刹那,时空烬火与混沌元始火在她掌心交融成太极图案。
夜璃的银灰色眼睛里映着冠冕的倒影,小手轻轻抬起。那些组成冠冕的发丝突然落下,像流星般钻入她的眉心。女童的身体在银光中微微蜷缩,林焰能感觉到她的源力正在以几何倍数暴涨,丹田处的星源果印记与源祖泪晶产生共鸣,在虚空中拉出道贯通天地的光柱。
冰宫的穹顶在光柱中寸寸碎裂,露出永夜族圣地的星空。林焰抬头望去,九颗最亮的星辰正在缓缓移动,最终组成个巨大的九芒星,与他体内源火的排列完全吻合。
“九火集齐了。” 夜璃的声音带着空灵,她的头发重新长出,却不再是纯粹的银色,而是泛着淡淡的紫金光泽,发梢还缠绕着细小的光丝 —— 那是时空烬火留下的印记,“焰哥哥,你看。”
她的指尖划过虚空,那些光丝突然化作无数个微型的时空裂缝。林焰的左眼透过裂缝望去,看到了星轨阁的最终据点 —— 座漂浮在黑洞边缘的要塞,要塞中央的祭坛上,黑袍阁主正将虚源母巢胚胎放入个巨大的沙漏,沙漏中流淌的正是时空烬火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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