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邑川踏着午后的阳光,快步穿行在大丰城的街巷中。
刚从百山密地修炼归来的他,青色劲装沾着些许尘土与草屑,却难掩周身沉稳锐利的气息。
十六岁半的少年身姿挺拔如松,眼神清亮似泉,一个多月的苦修让他离练气四重仅一步之遥,灵力运转间比离家时更显圆融。
穿过喧闹的主街,他熟稔地拐进商业街边缘地带。
这里是小商贩的聚集地,吆喝声、铜钿碰撞声、孩童嬉笑声交织成热闹的市井交响乐。
街角那处熟悉的编制品摊位映入眼帘,蓝布铺就的长桌上,竹篮、藤筐、草席整齐排列,竹篾纹路细密均匀,显然是精心制作的上品。
旁边的遮阳伞下空无一人,林邑川知道,这个时辰父亲多半是给西街的药铺送定制的药篓去了。
他放慢脚步,目光扫过摊位。
竹制品的边缘都经过精细打磨,触感光滑温润,比上次离家时工艺更精进了。
摊位旁新添的小木架上,挂着几只彩色藤条编的蝈蝈笼与竹蜻蜓,小巧玲珑,引得路过的孩童驻足围观。
空气中弥漫着竹制品特有的清香,混杂着隔壁糖画摊的焦糖香气,构成了最熟悉的家乡味道。
“这竹篮做工真精细,多少钱?” 一位穿着靛蓝粗布衣裳的妇人正在挑选,手指在竹篮边缘轻轻摩挲,眼里满是喜爱。
“这位大嫂好眼光,”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父挑着空担子快步走来,步伐稳健有力,腰间的竹编腰带随着动作轻晃,“这是用三年生青竹剖的篾,防潮耐用,五十文钱,您要是诚心要,再送您个竹制的舀水瓢。”
林邑川心中一暖,快步上前:“爹!”
林父猛地回头,看到儿子时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开惊喜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邑川?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说要待够两个月吗?”
他放下担子,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掌心的力道沉实而温暖。
“侥幸有些收获,便提前出关了。” 林邑川感受着父亲掌心的温度,“娘在家吗?”
“刚送完午饭回去,说要给你晒些新采的草药。” 林父麻利地收摊,将竹制品分门别类放进担子里,动作行云流水,“走,回家!你娘今早还念叨你,说你最爱吃的糖醋鱼,特意去河边订了活鱼。”
父子俩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的金辉洒在青石板路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从商业街边缘到家有一刻钟的行程,沿途经过杂货铺、铁匠铺、布庄,街坊们热情地打招呼。
林父絮絮叨叨地说着家里的近况:
王员外家公子娶亲,订了二十个喜篮;
城西药铺的刘掌柜要了三十个装药的竹篓;
最得意的是东街的行商看中了他编的竹席,订了五十张销往邻县。
“你娘近来精神头好得很,” 林父脸上满是欣慰,“每日除了打理家事,就爱摆弄院里的草药,还跟着老郎中认了不少药草。前几日张大妈头疼,她给采了些薄荷煎水,喝了就好了。”
林邑川听得心头温热。
父母如今已是炼体十重圆满的修为,气息沉稳,动作矫健,完全看不出是常年操劳的普通百姓。
只是这大丰城终究太小,缺乏进阶的法门,长久下去难免停滞不前。
推开院门,浓郁的草药香与饭菜香扑面而来。
林母正坐在廊下翻晒草药,银灰色的头发用素色布带束起,身前的竹匾里摊着紫苏、薄荷、金银花,她动作轻柔却利落,指尖捏着药草轻轻翻动。
听到动静,她回过头,手中的竹耙子顺势一收,动作行云流水:“回来了?” 看清是儿子,眼眶瞬间红了,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快让娘看看,瘦没瘦?在外面受苦了吧?”
林邑川握住母亲的手,比以往温暖有力,掌心萦绕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娘,我没瘦,反倒结实了。” 他笑着晃了晃手臂,“您看,力气都大了不少。”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林母拉着他往屋里走,“饭马上就好,我加做个糖醋鱼,再炒个青菜就齐了。”
院子里生机勃勃:墙角搭起新竹架,爬满了翠绿的藤蔓;
井边砌了青石台子,上面摆着几个陶罐,泡着不同的草药;
堂屋门口挂着红辣椒、玉米和大蒜,一派丰收景象。
最显眼的是院中央的空地上,立着四个半人高的木桩,上面布满深浅不一的拳印,显然父母平日里从未间断练功。
林邑川坐在石凳上,看着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她系着靛蓝围裙,在灶台前转来转去,洗菜、切菜一气呵成,手臂挥动间带着沉稳的力道,显然炼体十重的修为让她动作更显轻快。
父亲则在整理草药,将晒干的药草分门别类装进贴着标签的陶罐,动作细致耐心。
两个月的百山密地苦修,让林邑川对修炼之路有了更深的感悟。
密地中灵气浓郁,他每日于古树下感悟灵力运转,虽凶险却收获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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