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丰城的晨光漫过天井青砖,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邑川按《十方炼体诀》扎稳马步,双腿如磐石般稳固,气血在体内缓缓运转。
余光瞥见父亲在长廊下挥刀,厚背刀劈开晨雾,带起凌厉的风声。
刀身上拓印的 “断江诀” 图谱随动作沙沙作响,墨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林父每劈出一刀,口中便默念招式要领,声音浑厚有力:“沉肩坠肘,力从地起……”
粗粝的掌纹擦过刀柄,与刀身寒光相映成趣,岁月的痕迹与兵器的锋芒交织出别样的画面。
刀刃劈斩时带起的气流吹动廊下的蛛网,晨露顺着蛛丝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当林父背着竹篓出门时,竹篓里除了日常开销的碎银,还多了卷《断江诀》手抄本,用油纸小心包裹着。
大丰城西街的 “王记铁铺” 飘来呛人的煤烟味,炉火熊熊,打铁声 “叮叮当当” 不绝于耳。
林父将画着普通剑形的纸样递给铁匠,声音盖过打铁声:“打柄剑,刃长三尺,剑身要直,重量适中。”
铁匠颔首接过纸样,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腰间新挂的刀穗 —— 那是用林母旧围裙改的,蓝底白花的布料在炉火前晃出细碎光影,带着家的温暖。
铁匠在铁砧上敲了敲,火星四溅:“明日来取,保准合手。”
林邑川收功后,只觉浑身舒畅,气血通畅。
他直奔石桌旁的《九刃剑法》,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
剑谱里 “直刺式”“平斩诀” 等基础招式让他微微皱眉,这些招式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
他索性摸出短匕首模拟剑势,在空地上比划起来。
刀刃划过空气的轻响中,他忽然听见母亲在檐下低唤:“川儿,递块磨刀石。”
转头望去,只见林母手持新得的长剑,剑尖正对着《银月剑法》图谱调整角度,神情专注。
晨光顺着剑身流淌,在她鬓角柔发上镀了层薄霜,宛如画中之人。
未时三刻,林父踏着重阳木屐归来,脚步声沉稳有力。
竹篓里的剑鞘裹着蓝布,神秘而庄重,剑柄处缠着新编的麻绳,防滑又舒适。
林邑川握住剑柄的瞬间,感受到凡铁的温热 —— 那是铁匠铺炉火的余温,混着父亲掌心的汗渍,带着亲人的温度。
“试试刺木桩。” 父亲用厚背刀指着后院的老木桩,刀刃上还沾着半片枯叶,显然是方才练刀时劈落的。
长剑刺破暮色时,林邑川凝神静气,手腕发力,终于找到书中 “直刺透甲” 的感觉。
剑尖没入木桩的震颤顺着手臂传来,竟比刻刀入木更有韵律,每一次发力都与体内气血的流动相呼应。
屋内,林母的银月剑法练至 “月落江心”,剑势优美流畅。
剑势收束时她恰好看见儿子挥剑的背影,夕阳下少年身姿挺拔,剑柄麻绳的编织纹路,与她剑穗上的针脚严丝合缝,仿佛早已注定。
油灯下,林邑川仔细给剑身抹上桐油,防止生锈。
《九刃剑法》摊开在案头,他刻意跳过 “断刃篇”,先专注研读 “直剑用法”,打牢基础。
父亲坐在对面擦刀,动作轻柔,刀刃与剑身在烛光中交映成辉,光影在墙上跳动;
母亲缝补着剑鞘边缘,银针穿梭,偶尔抬头说句 “手腕要稳,发力要匀”,语气像极了当年教他握刻刀时的模样,温柔而认真。
窗外,老槐树的影子爬上墙,与屋内的灯光交织。
林邑川摸着剑柄上的麻绳纹路,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忽然觉得这柄凡铁长剑比任何兵器都更合手 —— 它没有密地传承的光环,没有断刃藏锋的玄机,只是一柄父亲从铁匠铺背回的寻常兵器,却在握剑的瞬间,与他刻刀下的木纹、母亲的针脚、父亲的刀势,共同织就了这个普通家庭的烟火与锋芒,温暖而有力量。
日子在叮叮当当的练剑声与翻书声中悄然流逝,平静而充实。
林邑川每日天不亮便在天井里挥剑,晨曦中,长剑划破薄雾,时而如游龙摆尾,身姿矫健;
时而似惊鸿掠影,轻盈灵动,将《九刃剑法》的基础招式反复打磨,精益求精。
林父依旧清晨练刀,刀光霍霍,练完便背着竹篓出门摆摊,售卖些木雕和编织的小玩意。
闲暇时便掏出《刀法?断江诀》研读,手指在书页上比划着招式,神情专注。
林母则在操持家务的间隙,于檐下演练《银月剑法》,剑穗轻扬,与晾晒的衣物一同在风中摇曳,画面温馨而美好。
她的剑势越来越纯熟,一招一式都透着女性的柔美与力量。
半个月转瞬即逝。
这天清晨,林邑川如往常般练剑,当他使出一招 “直刺透甲” 时,体内气血突然翻涌,一股热流顺着经脉奔腾不息,如江河奔涌。
他只觉浑身毛孔舒张,力量源源不断地从丹田涌出,身体轻盈了许多。
林父练刀归来,见状瞳孔微缩 —— 儿子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碧金色光芒,正是炼体八重炼脉圆满的征兆,进展之快令人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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