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薪号”驶入法则枢纽的瞬间,整艘船仿佛被投入了透明的琉璃熔炉——这里的空间呈现出纯粹的几何美感,所有星体都循着绝对精准的轨迹运行,连光线都沿着直线传播,没有丝毫折射。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金色符号,它们不是实体,而是构成宇宙法则的“源初符”,每一个都对应着一条基础规则:有的控制引力强度,有的界定能量转化效率,有的则标注着时间流速的基准值。
阿禾盯着主控屏上疯狂跳动的数据流,指尖在操作台上悬停:“这里的源初符密度是我们见过最高的,每立方光年就有超过三亿个。它们不是被动存在,而是在主动‘编织’法则——你看那个螺旋状的符号,它转动的速度,直接决定了这片星域的熵增速率。”
小风将探测仪贴在舱壁上,仪器屏幕上浮现出一行行古老的符文:“这些源初符的文字记录,比已知最古老的文明还要早十亿年。解析显示,它们是宇宙大爆炸后第一批稳定下来的能量形态,相当于宇宙的‘源代码’。”
源初符的“绝对公正”
飞船穿过一道由源初符构成的光门,周围的空间突然变得“绝对平直”——没有引力扭曲,没有能量损耗,连船员的呼吸都变得规律起来,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校准。阿禾注意到,自己腕表的时间与飞船的原子钟完全同步,误差为零,这在之前任何星域都是不可能的事。
“法则枢纽的源初符不接受任何‘例外’。”阿禾调出飞船的能量读数,“我们的引擎输出功率被强制限定在‘标准值’,连超额0.1%都做不到。刚才我试着用平衡能干扰引力,结果源初符瞬间生成了反向能量,精准抵消了我的动作。”
小风指着窗外一个不断闪烁的菱形符号:“那是控制‘能量守恒’的源初符。我刚才故意浪费了一点能量,它就立刻闪烁警告,接着周围的游离能量就自动补充过来,把损耗填平了——就像有只无形的手在‘修正’一切偏差。”
在法则枢纽的中心,悬浮着一块篮球大小的透明晶体,里面包裹着一枚拳头大的源初符。这枚符号呈完美的球体,表面刻满了分形图案,每个图案里又嵌套着更小的源初符,无穷无尽。探测仪贴近晶体时,屏幕瞬间被白光淹没,只留下一行提示:“源初母符——所有法则的起点。”
被“修正”的异常
阿禾尝试向源初母符注入一丝不属于法则枢纽的能量——那是她从情绪星云带回来的“共情能量”,这种能量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本不该属于绝对理性的法则枢纽。能量刚接触晶体,周围的源初符立刻亮起红光,无数细小的金色符号组成“修正流”,像蚁群般涌向那丝能量,不到半秒就将其分解成最基础的粒子,再重新组合成符合枢纽法则的能量形态。
“连情绪能量都不被允许?”小风皱眉,“那这里的法则,岂不是冰冷到没有温度?”
她们驾驶飞船在枢纽内穿梭,发现所有“异常”都会被源初符无情修正:一颗偏离轨道的小行星,瞬间被引力符拉回既定路线;一团试图自发聚合成恒星的星云,被能量守恒符拆解成弥散的气体;甚至小风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工具,都被“熵增符”以标准速率氧化,没有丝毫加速或延缓。
“源初符的‘公正’,其实是绝对的刻板。”阿禾看着窗外被修正的星云,“它们不懂变通,只知道维护最初设定的法则——就像一台没有感情的精密机器,确保宇宙按照‘说明书’运行。”
在法则枢纽的边缘,她们发现了一片“法则荒漠”:这里的源初符极其稀少,引力紊乱,时间流速忽快忽慢,甚至能看到几颗恒星在“逆演化”——从白矮星变回主序星。探测仪显示,这片荒漠是十亿年前一次“法则战争”的遗迹:当时有股势力试图修改源初符,让宇宙按照他们的意志运行,最终被源初母符释放的“重置能量”击溃,连带着周围的法则都成了碎片。
“原来法则也会被挑战。”小风抚摸着舱壁上的划痕,那是刚才飞船试图超速时,被“速度限定符”撞击留下的,“但源初符的反击,比我们想象的更彻底——它不只是打败敌人,而是直接抹除‘异常’存在过的痕迹。”
源初母符的“提问”
当“续薪号”靠近源初母符所在的晶体,那块透明晶体突然变得像液体般流动,源初母符从中心缓缓升起,悬浮在飞船前方。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阿禾和小风的意识中却同时响起一个古老而清晰的声音,那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却字字如惊雷:
“你们寻求宇宙的终极答案?”
阿禾深吸一口气,在意识中回应:“我们想知道,是谁设定了这些法则?源初符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源初母符的分形图案旋转起来,投射出无数画面:宇宙大爆炸的瞬间,第一批源初符从能量奇点中诞生;星系形成时,引力符校准着恒星与行星的距离;生命出现后,熵增符默默记录着每个细胞的代谢效率……这些画面快得像闪电,却清晰得如同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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