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小舒如絮大大加更)
两人第二天没能起早,自律的胤禛难得睡了个懒觉。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金砖地上投下菱形的光斑,梁嬷嬷挑帘进来,一时怔愣在原地。
锦被上,宜修的发顶蹭着胤禛的衣襟,手却抓着胤禛的左耳,胤禛搂抱着人,手放在宜修腰间,姿势……女上男下。
梁嬷嬷捂嘴偷笑,放轻脚步,在帐外躬身道:“四阿哥,福晋,该起了。”
胤禛先醒了,手刚触到宜修的发梢,小姑娘就嘤咛着往他怀里缩了缩,又紧了紧手。
嘶~~耳根还红着,胤禛只得屏住呼吸,一点点挪开身子,见宜修还蹙着眉酣睡,不由扶额一叹,再次发出疑问:
费扬古到底怎么养女儿的!!
迎着柔和的晨光,胤禛压低声音,“什么时辰了?”
“回阿哥,已近辰时。”梁嬷嬷的声音压得更低,“乾清宫的朝会该散了。”
是时候去请安。
胤禛蹑手蹑脚掀起帐子起身,苏培盛候在一旁,常服领口绣着暗纹。
宜修还蜷在床上,歪了个头,跌下枕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福晋有起床气,劳烦嬷嬷多费些心。”胤禛系玉带的手指顿了顿,终究没再说别的。、
至于怎么知道的起床气……过程就不说了。
梁嬷嬷笑着应了,转身走到床边轻声哄道:“格格醒醒,今日要去乾清宫谢恩请安呢。”
宜修睫毛颤了颤,嘟囔着翻了个身,看见陌生的帐顶才猛地坐起,眼神还有些发懵。
“我嫁了……”她喃喃自语,想起什么,掀开被子就往床下跳,“要去请安!”
剪秋和绣夏赶紧上前伺候,剪秋捧着梳妆匣进来,打开时琳琅满目的珠钗晃得人眼晕。
“福晋,挑几支珠钗?看着庄重。”拿起一支嵌双层南珠的凤钗,流苏垂到胸口。
宜修却摇了头,指着一支赤金小簪:“就这个吧。”簪头是只展翅的小蝴蝶,翅膀上镶着细碎的红珊瑚,“钗子太重,磕头时晃得慌。”
对着镜子抿了抿唇,“我才十岁,装老成反倒可笑。”
梁嬷嬷看着她熟练地避开繁复首饰,暗暗点头。
早膳摆在西次间的花梨木桌上,清粥配着四样小菜,简单得不像新婚。
胤禛端起碗时,见宜修正小口喝着粥,“一会儿见皇阿玛,跟着我跪拜就行。”又不放心地叮嘱,“问话时捡要紧的说,别多嘴。”
“嗯!”宜修重重点头,宫规她熟得很,但还是软声开口,“皇阿玛喜欢听什么?”
“实话。”胤禛放下筷子,“皇阿玛最厌油滑。”
宜修不赞同,没有一个帝王不喜欢听好话,单看好话是怎么说的而已,却也没反驳。
晨光斜照在甬道上,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胤禛步子迈得大,宜修小跑着才能跟上,没多久就喘起来。
宜修剜了前面某人一眼,咬牙暗骂,果真是不会心疼人的。
瞅准机会拽住他的衣摆,仰着脸露出恶狠狠的表情,就跟昨日揪耳朵时一样,“爷,妾身跟不上……”
少年的脚步猛地顿住,耳根腾地红了,“是爷疏忽了。”
胤禛不得不放缓脚步,声音低了些,“宫里规矩多,走路不能急,待会儿见了人更要稳住。”
宜修赶紧顺坡下驴:“嗯。”哼,算你识趣。
胤禛便一边走一边说,从四妃分管六宫,说到皇贵妃,语气里多了几分暖意:“额娘身子不好,但最是疼我。”
宜修重生的还算是时候,虽然皇贵妃病重,但胤禛还没经历养母去世生母厌弃、冷落这个坎坷,大抵算得上是个面冷心热又感情空白的人。
心理防备没那么重,若是在弘晖出生后再重生,胤禛早已经历了政治斗争,坐拥各类后院美人,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便是她什么都不做,只求和睦相处也是难得。
乾东所距离康熙的乾清宫较远,刚好方便了宜修从胤禛嘴里打听康熙的喜好,毕竟是公公,往后几十年都得应付的公公啊!!
四阿哥夫妻俩来到乾清宫,时间刚好,康熙已经下朝了。
皇贵妃因着儿子成婚精气神很好,昨夜康熙歇在承乾宫,两人夜话许久。
康熙见表妹气色好多了,对宜修态度很不错,认为此次冲喜非常有效,因而两人一块在乾清宫等着儿子儿媳敬茶。
铜狮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梁九功老远就笑着迎上来:“四阿哥,四福晋,万岁爷正等着呢。”
康熙坐在暖阁里批奏折,皇贵妃斜倚在旁边的软榻上,脸色虽白,精神却不错。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胤禛跪下磕了三个头,宜修跟着行六肃三跪三拜礼,膝盖砸在蒲团上时,骨头疼得她龇牙咧嘴。
“起来吧。”康熙放下朱笔,目光落在宜修身上,“不错,你这福晋看着倒是伶俐。”
“谢皇上夸奖。”宜修垂着眼,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听见。
康熙看着行礼的夫妻两个人,笑的开怀,拉着皇贵妃的手叮嘱两人要和睦相处,要有商有量,絮絮叨叨一大堆,末了对胤禛说,成了婚就是大人,不能再跟个孩子似得,要如何如何用功,要怎么怎么用心听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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