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峰,并非孤峰独秀,而是一片连绵起伏、药香弥漫的雄浑山脉。主峰如巨鼎倒扣,直插云霄,云雾缭绕间,隐约可见无数依山而建的宫阙楼阁,飞檐斗拱,宝光隐现。还未靠近,一股浓郁到化不开靠近,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药香便如同实质的潮水般涌来,沁人心脾,却也带着一股沉甸甸的、不容亵渎的威严。
李逍遥三人的赶路方式,充分赶路方式,充分体现了团队特色。 王铁柱扛着那口抢来的巨大金阳锅,抢来的巨大金阳锅,锅底朝天,像个巨大的龟壳扣在他背上。锅里面塞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半只没啃完的灵禽、几条用草绳串着的灵鱼、几着的灵鱼、几坛顺路“捡”来的劣质灵酒,以及蜷缩在里面呼呼大睡的狗蛋。小家伙肚皮滚圆,随着王铁柱的脚步一颠一颠,睡得口水直流。 叶小机灵则像个操碎了心的管家婆,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紧张地抱着他那枚破旧玉简,嘴里念念有词: “东北三十里,七香谷,绕行!那里有‘**七步瘴’,金丹以下沾之即倒,专收路痴!” “正西五十里,坠星涧,有丹鼎宗巡逻队定期飞掠,上空禁制森严,擅闯会触发‘落星弩’!” “东南…咦?东南方向药田标注了‘肥羊…呸!是‘药田重地,擅入者诛’?啧,可惜了…” 他像个**导航加危险预警器,带着队伍在看似祥和、实则步步杀机的丹鼎宗外围区域穿行,不断修正着路线,避开明哨暗卡、毒瘴禁制。他额角渗着细汗,小脸紧绷,显然精神高度集中。 而李逍遥,这位打劫团团长,则是最悠闲的那个。他斜斜地躺在王铁柱背上的金阳锅边缘,那口百味炼心鼎被他垫在脑后当枕头,手里把玩着那柄饕餮星斗勺,银亮的勺柄在他指尖灵活地转动,反射着天光。他眯着眼,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名的草茎,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仿佛不是去赴一场可能的鸿门宴,而是去郊游踏青。
“老大!前面就是药王峰山门了!”叶小机灵在一处山坳停下,指着前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只见前方豁然开朗。两座刀劈斧削般的巨大石峰相对而立,形成一道天然门户。石峰之上,云雾缭绕,隐约可见无数玄奥的符文在石壁间流淌闪烁,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磅礴能量波动。门户之下,一条宽阔的、由整块巨大青玉铺就的“迎宾道”笔直延伸向云雾深处。 山门两侧,早已肃立着两排弟子。清一色的靛青色道袍,袖口绣着青铜丹炉,身姿挺拔,气息沉凝,修为最低也是筑基后期。他们目不斜视,如同雕塑,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而在迎宾道尽头,云雾翻滚处,一个身影在数名气息更为渊深的长老簇拥下,缓缓显现。
为首者,正是丹鼎宗宗主,药尘子。 他身形高瘦,穿着一件看似朴素、却流淌着淡淡星辉的月白道袍,袍服上没有任何丹炉图案,只在领口和袖口处,以暗金色的丝线勾勒出玄奥的丹纹。面容清癯,须发皆白,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种悲天悯人、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尤其那双眼睛,深邃如古井,却又清澈温和,仿佛能包容万物,令人一见便心生亲近信赖之感。 “哈哈哈哈!”药尘子人未至,爽朗温和的笑声已先传了过来,如同玉磬轻鸣,涤荡人心,“贵客临门,蓬荜生辉!老朽药尘子,携丹鼎宗上下,恭迎逍遥道友、铁柱道友、小机灵道友!还有这位…嗯,神骏非凡的小友!”他的目光落在金阳锅里被颠醒、正茫然探出脑袋的狗蛋身上,笑容越发慈祥。
这笑容,这语气,这姿态,堪称无懈可击的真诚与热情。 然而,李逍遥躺在锅沿上,眼皮都没抬一下,嘴角却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他敏锐的灵觉如同最精密的蛛网,在踏入这片区域的一瞬间,就捕捉到了那看似祥和表象下,无数细微到极致的、冰冷的杀意丝线。 空气似乎比外面更“粘稠”了一分,那是庞大阵法悄然运转、能量高度凝聚的征兆。两侧肃立的弟子,看似恭敬,但他们的站位隐隐构成一种玄奥的合击阵势,气机若有若无地锁定了三人一兽。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间,偶尔有极其隐晦的流光一闪而逝,那是埋伏在高处的暗哨或者某种触发式禁制。连脚下那温润的青玉地面,仔细感应,似乎也潜藏着细微的灵力纹路,如同埋在地下的毒蛇。 太干净了。 作为丹鼎宗的核心山门,迎宾道两侧竟连一株杂草、一块碎石都没有,光洁得过分,透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冰冷的秩序感,与自然的生机格格不入。这份“热情”,就像涂满了蜜糖的锋利刀锋。
“宗主客气了。”李逍遥终于慢悠悠地坐起身,从王铁柱背上跳了下来,姿态懒散随意,仿佛感受不到周围无形的压力。他顺手把睡眼惺忪的狗蛋从锅里捞出来,夹在胳膊下。“承蒙厚爱,有酒有肉,我们就来了。”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眼神却清澈而平静,直接迎向药尘子那深邃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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