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阁演武场上,正上演着一场惊世之战。
凤九霄一袭雪白剑袍,身姿飒沓如流火。
赤色长发迎风狂舞,映衬着那双熔金般的璀璨眼眸,手中长剑挥洒间,炽热烈焰奔涌如凰翼展翅,每一次劈斩都灼得空气扭曲,仿佛要将苍穹都点燃。
他的对手,裴临渊,同样身着纤尘不染的雪白剑袍,墨色高马尾利落束于脑后,随剑招起伏如泼墨挥毫。
手中灵剑止戈寒芒裂空,招式大开大合,气象磅礴。并无丝毫阴诡巧变,唯有堂堂正正、碾压一切的煌煌剑威,尽显天剑阁首席弟子的卓绝风姿。
“铿——”
剑与剑交击,清音穿云!
烈焰与寒芒疯狂碰撞,迸溅出万千璀璨星火,又如骤雨般洒落于青金铺就的广阔演武场上。
周遭气流被肆意撕扯,卷起猎猎狂风,吹得远处观战者的衣袂翻飞不休。
“凤殿下好厉害!”
“裴首席的剑招真是精妙,一看就是日夜苦练的结果。”
“真是太精彩了。”
二人身影交错腾挪,快得只余下白影与流火穿梭不定。
每一次兵刃相接,皆荡开肉眼可见的灵压涟漪,震得演武场边缘的守护结界明灭颤动。
“你们说咱们少君能不能赢啊?”
“不动用神尊境的灵力威压的话,就论剑法,可能赢不了。”
“切磋而已,点到即止。”
“等裴首席修行到了神尊境,凡界只怕是又要多一名人皇那般的强者了。”
凤九霄的剑,是焚尽八荒的涅盘真火,狂放霸道,带着与生俱来的神圣与毁灭。
裴临渊的剑,是涤荡寰宇的凛然正气,渊渟岳峙,秉承着斩断纷争、止戈为武的浩然道心。
这不仅是技艺的较量,更是火焰与寒锋的碰撞。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破九霄。”
天剑阁主苏衔酒慵懒地倚在一旁的古枫树下,斑驳红叶落满肩头。
他仰首饮尽壶中青莲酿,目光却始终未离演武场上那两道交锋的身影,眼底含着毫不掩饰的赞赏。
“裴临渊在剑道一途,确为天授之才。”
他轻叹一声,唇角扬起笑意。
“不错,真不错。”
场中二人已切磋至终,彼此收势,相互执剑礼致意。
凤九霄刚跃下演武台,衣袂尚带未散的灼热剑意,便听得谢云止的传音入耳,清泠似玉磬轻鸣:
“凤殿下,还请移步一叙。”
他敛眸微怔,旋即纵身掠向云端,天风猎猎,赤发拂过俊颜,望向静立云端的谢云止,执礼问道:
“学生见过夫子。不知夫子相召,有何指教?”
“凤殿下先看此镜画面。”
谢云止并未多言,袍袖轻拂,昊天镜凌空浮起,镜中景象骤然展开。
只见一座狰狞的黄金囚笼禁锢着白衣少女,正是阮轻舞。
笼外,洛景权正狞笑着宽解衣袍,举止轻浮,意图不言而喻。
“轰——!”
凤九霄周身骤然爆出滔天怒焰,赤发无风狂舞,眸中金芒几乎灼穿虚空。
他顷刻认出那背景:嶙峋妖骨为山、血色瘴气弥漫……正是妖族禁地,万妖之墓!
“荒唐——”
他从齿缝间挤出声音,杀意如实质般四溢。
“这孽畜……怎敢在我族圣地行此亵渎之事!”
“请凤殿下即刻联络妖神殿长老,协力救出昙儿,本尊必有重谢!”
谢云止语气沉凝,继续说道。
“此外,天族大军已合围整片禁区,只待一声令下。”
这一声令下,到底是下令剿杀洛景权,还是要灭了妖界?
“本君这便回去!”
凤九霄浑身一僵,压力倍增,他毫不迟疑,翻掌取出通行令。
灵光乍现间,他已化作一道赤金长虹撕裂天幕,直贯妖界方向而去。
疾行之中,他早已以神念沟通父亲凤栖:
“父君,事急从权!请立刻召集妖神殿长老,随我赴万妖之墓——救人,平乱!”
“霄儿莫要胡闹,几位长老皆在闭关清修,岂能随意惊扰?”
凤栖正慵懒地倚在妖神殿的白玉长榻上,指尖闲闲翻过一页古籍,温暖的日光洒落周身,一派闲适安然。
“父君不妨亲自看看妖界上空现下是何光景!”
凤九霄的声音自传讯中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焦灼与无奈。
他怎么偏偏摊上这么个万事不管的爹?
整座妖神殿,上至长老下至妖主,个个闲云野鹤、神龙见首不见尾,偌大基业,竟全压在他一人肩上。
“不过是些流云舒卷,有何——”
凤栖不以为意地抬眼望去,话音却戛然而止。
妖界的天穹,已被无数银袍金甲的天族神将层层围困!
兵戈寒光灼灼如星海倒悬,肃杀之气压得云层凝滞。
为首之人白袍翩然,仙姿清绝,正是司命星君莲镜。
亦是当今天族战力仅次谢天帝、执掌杀伐的战神!
“天界这是要与我妖界开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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