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阮阮,月下舞剑的模样……真好看。”
紫夜冥斜倚在天魔御风舟舷边,一袭紫衣飞舞如云,衬得那张桀骜不驯的容颜愈发耀眼。
他微微侧首,那双紫罗兰般的眼眸中漾开一片难得一见的温柔,如同浸透了星光的深潭。
“阮阮,待日后闲暇……可否教我剑法?”
他轻声问道,语气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自然可以呀。”
阮轻舞轻笑,自袖中取出一份软糯清甜的桂花糕递给他。
“玄幽想学什么样的剑法?”
“能学你那招《万剑朝宗》吗?”
他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如同缀满了星辰,一边小心翼翼地捧过糕点,嘴角早已忍不住高高扬起。
“特别帅!”
阮轻舞却轻轻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不可以跟我学剑。”
他才堪堪会些最基础的剑式,便想一步登天——有些剑道,终究是讲究天赋的。
而紫夜冥在剑术一途,显然天资有限。
“阮阮,你明明答应教我的……”
紫夜冥顿时有些着急,声音里都染上了委屈。
“随便什么剑法都好,只要你教,我一定认真学。好不好?”
他眼巴巴地望着她,那模样像是生怕被她丢下的小兽,让她不由得心软下来。
“好吧。”
阮轻舞终是轻轻点头,递过一杯清润的灵露。
“那便从最简单的开始。”
“嗯嗯!好!”
他顿时笑逐颜开,接过玉杯时指尖不经意与她相触,整个人仿佛被点亮一般,欢喜得如同得了全世界。
很快,御风舟轻旋而下,悄然落定于天衍广场。
天穹如覆鲛绡,湛蓝之中灵雾缭绕,氤氲出朦胧烟青。几缕霞光似丹砂融金,为云絮绣上璀璨的滚边。时有仙鹤掠影而过,翅尖抖落的星辉坠入凡尘,化作溪畔流萤,如梦似幻。
白玉栏杆缠绕翠嫩藤蔓,新生的碧绦垂悬露珠,莹莹欲坠。冰蓝玫瑰丛间弥漫着月宫特有的清寒香气,宿露渐次蒸腾,散作缕缕灵雾。淡粉仙樱翩跹落英,乘灵风铺就一地香尘。
新生大比仅余两日,金鳞榜上——阮轻舞的名字依旧高悬榜首,流光熠熠,如星不落。
“阮阮,你昨日御剑横渡忘川,夺得魁首,把冥界殿下都打击得无颜出忘川了。”
紫夜冥轻笑低语,眼中满是骄傲。
阮轻舞正欲回答,却忽觉一道目光如深海水波般漫涌而来。
抬眸便见司离静立不远处,雪白长发如月华流泻,在晨风中轻扬如瀑。额间银链流苏垂落细碎辉光,一袭幻彩白袍清冷似新雪,颈间华链熠熠生辉,整个人如冰雕玉砌,耀眼得令人屏息。
司离
“姐姐——”他声线幽沉,如凝寒露,“昨夜安眠否?我却是一夜未阖眼。”
他那目光仿佛缠着未散的梦魇,又漾着几分缱绻的怨。
阮轻舞却只微微一笑,语重心长道:“熬夜伤身,容易肾虚。”
司离顿时神色一僵,如雪塑般定在原地。
“……我才不虚。”
他话音未落,耳尖却已无声染上一抹淡粉,宛若初绽的桃瓣拂过雪色。
昨日,他那高居天海的主魂震怒难抑,几乎要将他这缕“叛逆分魂”强行召回忘川深处。
若不是尚在新生大比期间,恐怕早已将他锁入幽冥,永世不得再现人间。
那位素来不染尘欲、执掌生死轮回的忘川之主,何曾受过这般情潮翻涌、心神不宁的折磨?
偏生是他这缕恣意妄为的分魂,竟敢借机轻薄本尊心念萦绕之人……
“既然阿离说不虚,那就权且当你不虚吧。”
阮轻舞笑了笑,却让司离更窘迫了。
她这是怀疑他?
“阮阮,可愿来我魔界观礼席同坐?”
紫夜冥含笑相邀,眸中流转着期待的光。
阮轻舞轻轻摇头,唇边漾起一抹温软却疏淡的笑意:“不必了,玄幽。你自己去吧。”
她声如风拂玉铃,清柔却笃定:
“我有自己的位置。”
阮轻舞一袭粉霞绡纱长裙曳地,银发如月华流泻,星眸顾盼间清辉流转,容颜绝世不似凡尘。
她正漫步于翩跹樱雪之中,尚未走到凡界观礼席,忽觉一阵清风徐来,萦绕其身,轻托她翩然升至云端。
竟稳坐于至高天帝主位之侧。
“昙儿,与我同坐。”
谢云止声如冰玉相击,清越之中自带凛然之威。
他周身宛若披拂昆仑雪色,肌肤似寒玉琢就,皎洁清冷,令人不敢逼视,仿佛多看一眼皆是僭越。
银发如九天霜华倾泻,流转间似银河垂落;眉目如画,却较画中仙更多三分疏离。
那一双银灰琉璃眸,澄澈如镜,万象皆映,却冷淡如隔云外九霄。眼尾微垂,本是温柔的弧度,却因那寒星般的眸光,化作不可攀附的孤远。
鼻若悬胆,陡直清峻;唇薄如刃,淡似雪裁。
“好。”
阮轻舞轻应一声,眸光温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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