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别怕……你可愿信我?”
阮轻舞的声音宛若春风拂过初融的湖面,温柔中蕴藏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我信。”
白云川的嗓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却如虔诚的信徒仰望至高神明般,没有丝毫犹豫。
“那——你可愿让我的月光,照进你的灵海?”
她含笑凝望着他的双眸,卷翘的睫羽如蝶翼轻眨,流转着星辰般细碎的光晕。
“我愿意。”
他向她全然敞开心神,毫无保留,宛若最虔诚的献祭,将自己完全交托于她的月光之下。
阮轻舞的神识化作一轮清澈皎洁的明月,洒落万丈清辉,顷刻间驱散了他灵海中沉积的浓重黑雾。
她的神魂携着不容抗拒的温柔,与他的神识细腻交织、缠绵相融。
他如风中细柳般轻轻颤抖,承迎这一场席卷神魂的甘霖。
几度因这亲密交融冲击而几乎晕眩,并非他的神识不够强大。
而是那颗为她悸动的心,早已柔软得不堪一击。
最爱之人与自己神魂相拥,他又如何能够从容?
随着明月清辉静静流转,他灵海中那令人窒息的黑雾渐渐消融散去,宛若长夜终尽,云开见天明,只余一片皎洁与宁静。
天色渐明,晨光透过纱帘温柔地洒落。
白云川自最后一次朦胧的苏醒中睁开眼,垂眸便见阮轻舞正安然睡在他的怀中,呼吸清浅,容颜恬静如初绽的莲。
他的心仿佛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一种甜蜜至极的幸福感自心口蔓延,如暖流涌向四肢百骸。
胸腔里仿佛栖了一只醉酒的蝴蝶,正扑闪着沾满蜜的翅膀,每一次颤动都漾起无尽的甜。
他无比贪恋这一刻的温暖与安宁,鼓起所有勇气,小心翼翼地向她靠近,将一个轻盈如羽的吻,落在她光洁的额间。
在她将醒未醒之际,他已悄然起身,细心为她拢好被角,目光眷恋却克制。
他身披一袭由细密白鳞织就的雪色外袍,身形仿佛由万千微光凝聚,在晨光中流转着朦胧而柔和的光晕。
“轻轻,谢谢你……再一次救了我。”
直到此刻,白云川才恍然明白,他的轻轻昨夜种种,原是为了净化他几近失控的灵海。
原来她并非要他侍寝,而是以神识为引、月光为药,为他驱散黑雾,涤荡魂伤。
他终于懂得,为何连主人那样占有欲极致的人,竟会默许他留在她身边。
只因他们都怀着同一份深切的守护之心,都怕仅凭一己之力,护不住这片太过皎洁、也太过珍贵的月光。
能拥有这样一段宛若梦境的回忆,他已心满意足。
星泪自空间中轻盈飞出时,正撞见白云川自主人床榻边起身的这一幕——甚至瞥见他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小蝴蝶霎时僵在半空,翅翼凝滞,脑中已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夜缱绻缠绵的画面,一时之间,竟连思绪都停滞了。
“主人……这是宠幸了小白?”
他喃喃低语,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恍惚。
就在这时,阮轻舞素手轻撩纱幔,赤足迈出。
晨光落于她微露的香肩,肤光如雪,眸漾春水,竟似传说中祸乱众生的妖姬,一眼便足以倾覆人心。
她立在朦胧光影之中,美得近乎虚幻。
“怎么?星泪也想要被我宠幸?”
她轻笑出声,眸光流转间带着几分狡黠,望着那只僵在半空的水晶蝶,忍不住抿唇莞尔。
“不——不,主人,我不想。”
星泪倏然化作人形,迅速取过一旁的外裳,仔细为她披上。动作虽稳,耳根却已悄悄染上绯色。
他拥有一双比深海更幽邃的蓝眸,好似星辰之泪,蕴藏着漫天银河。浓密的长睫低垂时,宛若蝶翼栖息,在玉白的脸颊投下细碎而迷人的阴影。他的唇是初绽的蔷薇浸染了晨露,柔软中透着蛊惑人心的润泽。
“哦?是真的不想么?”
阮轻舞忽然转身,玉指轻轻点在他心口,嗓音甜糯如蜜。
他只觉得胸膛里仿佛困了一只躁动的兽,正用裹着绒布的爪子一下下挠抓,又痒又慌。
他周身若有若无流淌的星辰光晕,细微的金色星尘随着他的呼吸起伏闪烁,恍如将整片寂静而璀璨的夜空披覆在身,行走间流光辗转,飘逸出尘。
“主人,别闹。”
星泪握住她不安分的手,仔细为她系好衣带。
见她气色尚好,才悄悄松了口气,语气却仍难掩关切:
“您身子方才好转,还须节制。那些寻常滋补之药对您收效甚微……您莫要总被他们的美色所惑……”
“知道啦,我的小管家。”
阮轻舞闻言莞尔,笑容温柔如流云映月,轻声应道。
“若论美色……我家星泪,才是真正的秀色可餐。”
她轻笑着将星泪压在寒玉竹的墙上,手臂一横,便将他困在了方寸之间。
温热的呼吸交织,她踮起脚尖慢慢贴近,红唇似笑非笑地逼近他微微颤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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