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魄藏好些,莫叫人察觉。”
傅筠寒合拢门扉,将漫天风雪与尘世喧嚣尽数隔绝。
垂眸瞥向脚边那团雪白,声音里带着无奈的纵容。
“主人放心——”
云魄翘起尾巴尖,金瞳漾起狡黠流光。
“我如今学得可像了。”
毛茸茸的脑袋蹭过他袍角,奶声奶气地反驳。
“再说了,大脑斧怎么就不能算是小猫咪了呢?”
“主人,天地封锁如此严密,我们要如何重返神域?”
云魄跃上药柜,金瞳忧心忡忡地望向窗外结界。
“从葬神渊走。”
傅筠寒执扇轻拂药炉,火光在他霜雪般的面容上跳跃。
“那条裂隙对面,正接神域墟界。待九星连珠之日,以昊天镜可启神途。”
药汤在陶罐中咕嘟作响,氤氲热气模糊了他眉宇间的凛冽。
“可您的旧伤——”
云魄焦灼地甩动尾巴。
“养了这些年,足够收拾那群叛徒了。”
傅筠寒语气平静如深潭,指尖却捏碎了一枚冰晶。
云魄低声嘟囔:“明里暗里那么多探子搜寻,甚至派来无穷无尽的异族大军……他们绝料不到您竟就在镇灵关。”
那些从葬神渊裂隙爬出的高等异族,每个都带着必杀令,誓要将他主人的头颅带回神域领赏。
“您若是走了,那镇灵关可怎么办呢?”
“待我离去,镇灵关确实少了个医仙和守将。”
傅筠寒执扇的手稳如磐石,药香漫过霜雪襟袍。
“但只要我现身神域,他们便不会再浪费精英下界。这些年来葬送在此的异族精英,还不够多么?”
药王谷那边他早已安排妥当,自会持续支援边关。
“可昊天镜在谢天帝手中。”
云魄慵懒地趴着,金瞳眯成细线。
“那位可是应运而生的天道之子……”
“抢来便是。”
傅筠寒语气平淡如斟茶,仿佛在说今日风雪甚大。
云魄倏然竖起耳朵。
“主人,您在下界动用神力会触发天道镇压!必定惊动神域暗哨——”
“那就全部镇杀。”
傅筠寒淡淡地说道。
炉火噼啪炸开一朵金花,映亮他眼底冰封的凛冽。
昔日那个温暖如春的少年,早淬炼成镇灵关最锋利的寒刃。
“我这就去云上学宫,给您把昊天镜给偷出来。”
“若是不成功,您再出手也不迟。”
云魄不等傅筠寒回应,倏然化作一缕清风消失原地。
阮轻舞一行人借着学宫令牌传送回归,刚一落地便见紫夜冥拽住她衣袖。
“阮阮!你们南域当真……有亿点点可怕!”
他指着自己袍角被毒雾蚀出的破洞。
“若非潮笙护着,我早被那些毒虫追得魂飞魄散了!”
月沉璧无奈摇头,银蓝发丝间还沾着未化的冰晶:
“那般险恶之境,你究竟如何长大的?”
“很简单呀。”
阮轻舞指尖凝出一只流光毒蝶。
“比它们更毒便是了。毒物最识强弱,自会避让。”
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日天气甚好。
紫夜冥倒吸一口凉气:“阮阮你别吓我……”
忽然想起这位可是能面不改色炼蛊的主儿。
星泪翩然落在她肩头,水晶翅翼轻振。
“我家主人毒蛊双修,诸位可千万莫惹她生气哟。”
月沉璧如海的眸中漾起怜惜:“阮阮小时候……定然过得很辛苦?”
“笙笙真是温柔呢。”
阮轻舞垂睫浅笑,眼尾泪痣似凝露海棠。
“谁说不是呢?”
星泪默默移开目光,不忍直视。
辛苦?
分明是南域毒虫们辛苦!
自家主人可是能把万毒窟当后花园逛的狠角色,那些年漫山毒物闻她气息便望风而逃,究竟谁才是朝不保夕的那个啊!
“姐姐,恭喜了!此番又是你拔得头筹。”
司离缓步上前,深蓝色星辰长袍上还沾着未散的毒雾痕迹。
他们几人实力虽强,却终究被南域诡谲的毒潮所阻,耽搁了行程。
“若是在我的地界输给你们。”
阮轻舞指尖轻绕发梢,眼尾漾起狡黠流光。
“那我这南域明月的面子往哪儿搁呀?”
众人闻言俱是莞尔。
败给自幼在南域长大的明月,倒也不算丢人。
此时,一团雪白身影已悄无声息潜入云上学宫。
世间禁制于云魄而言,皆如无物。
一双金瞳瞬间锁定了悬浮于天穹的昊天镜,小家伙想也不想便凌空扑去,全然不顾下方端坐的六界之主。
“???”
莲见惊呆了。
“别告诉我,这白猫要当着六界神尊的面……强抢昊天镜?”
他觉得不是自己出现幻觉,就是这白猫失心疯了。
“定。”
谢云止清冷的嗓音如天宪垂落,整片空间骤然凝固。
云魄僵在半空,爪尖距神器仅剩寸许,这才惊觉云端宝座上一道道威压浩瀚的身影。
金瞳慌乱转动,它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一头扎进了六界大佬聚会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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