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学宫上空,突然飘落漫天飞雪。
鹅毛般的雪片并非凡物,每一片都凝结着冰蓝星辉。
天穹之上,一道巨大的银白龙影盘旋而过。
龙鳞折射着月光,龙角流转寒芒,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凝结出细碎的冰晶。
“是天龙族!”
“能在苍梧山之巅御空的天龙,除了药神岁烛还能有谁?”
“毕竟,除了夫子的这位至交好友,旁人哪里有资格在苍梧山腾云驾雾?”
几位殿主相视一眼,眼中满是敬畏。
他们知道——
这位不仅是当世药神,更是天龙族的龙帝。
风雪骤急,天地凝霜。
一道银白身影踏着冰晶而来,足尖所过之处,虚空绽开朵朵冰莲。
他身披雪色流光长袍,衣袂翻飞间,似有万千冰蝶振翅,洒落细碎星尘。
肩头银龙鳞甲寒芒流转,如月华淬炼的战铠,每一片龙鳞都刻着古老神纹,尊贵不可亵渎。
银白长发如星河倾泻,发尾缠绕着细碎雪晶,在风中划出璀璨轨迹。
头顶一对银龙角晶莹剔透,内蕴神辉,龙威隐现,昭示着他万龙之主的至高血脉。
【岁烛,字濯鳞】
他落步,足尖轻点白玉阶,整座学宫为之一静。
“阿尘——孤回来了。”
岁烛的嗓音清冷如霜,却带着久别重逢的熟稔。
他的面容如寒玉雕琢,轮廓凌厉似刃。
眉峰如剑,眸若冰魄钻石,流转间冻彻神魂。
唇薄如锋,微微上扬时,不是笑意,而是神只垂眸的淡漠。
“濯鳞,这次……回来得倒是挺早?”
谢云止谪仙俊颜之上,露出了一抹意外之色。
这家伙从前哪次说回来,不是耽误个一年半载的,这次竟如此干脆?
“这次来,是跟你借雪月凤凰琴。”
药神岁烛走到云端,立于白玉帝座之旁。
岁烛,岁月为烛,照见长生。
濯鳞,龙鳞濯世,神威如狱。
他既是净世药神,祛病除厄;
亦是濯鳞天龙,万龙之主。
“别说孤不讲义气。”
“此次云游,碾碎万千痴心,炼成一味忘情丹——”
他指尖一弹,一枚冰晶般的丹药浮于掌心,寒芒流转。
“正合你修的无情道。”
“难为你出门游历,还惦记着给我炼丹。”
谢云止指尖轻点,一道白玉王座在岁烛身侧浮现。
“虽然阿尘冷心冷情,用不上这忘情丹——”
“但这不是你们天族那些老不死们,千求万求让孤炼制的么?”
“事关阿尘,孤自然上心。”
丹药在掌心缓缓旋转,药神岁烛抬眸看向谢云止。
“这忘情丹,阿尘现在可要试试?”
“孤的药,保证药到情除。”
“让你心若玄冰,七情尽断。”
谢云止眉梢微挑:“当真如此有效?”
“嗯,孤亲测有效。”
“世间仅存两颗,一颗孤吃了,另外这一颗,专为阿尘而留。”
岁烛神色认真,银龙角泛起幽光。
“亲测?”
莲见眼睛一亮,立刻凑近半步,声音里掩不住的兴奋。
“药神大人,您难道……动过凡心?”
这瓜太大了!
那个睥睨众生的药神岁烛,居然也会为情所困?!
“呵。”
岁烛银发微扬,目光如寒刃掠颈,冻得人神魂颤栗。
“小金乌,你的好奇心……”
“未免太过旺盛了。”
他指尖一抬,一缕冰焰在掌心跃动。
“若再聒噪。”
“孤便拿你的魂魄……炼一味金乌镇魂丹。”
冰焰“嗤”地燃起,映得他眸色森寒。
莲见瞬间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屏住了。
是了……
他家陛下虽冷漠,但终究有情。
而这位药神大人——
是真的会把他扔进丹炉里炼成渣的!
神威如狱,岂容窥探?
这一句多嘴,他差点变成药神的丹药。
他是蕴含着日曜之力的金乌莲,药神大人早就想炼他了。
“濯鳞,你在外遇到心仪的女子了?”
谢云止广袖轻拂,将那颗寒气森然的丹药收入掌心,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天界那群老东西,真是闲得发慌。
看来该让他们去镇守葬神渊三百年,省得整日操心他的私事。
药神岁烛慵懒地倚在王座上,银发如瀑垂落,却带着不容亵渎的威严。
“嗯。”
“否则,孤为何要服这忘情丹?”
面对谢云止,他难得卸下三分冷意。
毕竟,年少时被扔进荒天神墟,是他们并肩杀出一条血路。
登临尊位时,是彼此护持渡过天劫。
这情分,旁人岂能相比?
谢云止难得露出好奇之色。
“实在想象不出……”
“是何等惊艳的女子,能让濯鳞动心?”
岁烛指尖微顿,冰晶般的眸子罕见地恍惚了一瞬。
“她……”
“是孤收的小徒儿。”
嗓音平静得近乎冷漠,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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