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沉璧侧眸望向阮轻舞,见她并未出面阻拦,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笑意。
他足尖轻点,踏空而起,脚下碧波自生,凝作一道晶莹水桥,在阳光下泛着粼粼微光。
“久闻南域王之名。”
他声音温润如玉,却暗含深海般的莫测。
“今日有幸,还望不吝赐教。”
海风拂动他宝蓝色长袍,幻彩绡纱羽衣飞舞。
银冠上的鳞月纹饰映着天光,腰间冰晶莲海琉璃坠折射出七彩华光,整个人宛如从古老画卷中走出的海神。
他负手立于虚空,神色从容不迫,眸中却暗藏锋芒。
若要站在阮轻舞身侧,这一关,他必须堂堂正正地闯过去。
“呵——本王对你自不会吝啬!”
阮扶风薄唇微挑,笑意不达眼底,嗓音低沉而危险。
“毕竟,你可是我家轻轻的心上人呢……”
他笑起来,如月下盛开的曼陀罗,明知剧毒,仍令人心神摇曳。
一袭玄色长袍如夜雾凝形。
他指尖轻转流光玉笛,笛身寒芒流转,杀机暗涌。
——就是这个人。
那个夜宿白玉楼,在她雪肤上留下刺目红痕的人。
那个让她眼波潋滟,轻声说“他很温柔”的人。
那个……染指了他家轻轻的混账!
“对,只要能在她心上,就足矣。”
月沉璧带着淡若流云的微笑,如玉的肌肤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金辉。
银蓝色的发丝如月夜潮水,波光粼粼,随步伐轻漾时,似深海星河倾泻而下。
世人皆知海皇温润如玉,却不知那玉的锋芒,曾斩尽海底十万魔渊。
月沉璧
“南域王,可要护好自己。”
谢云止踏空而立,足下金莲绽放,周身气息浩瀚如渊,令人如临九霄,又似坠幽冥。
他眉目如霜,比画中谪仙更冷三分,嗓音清寒。
“若伤了你,昙儿怕是要心疼。”
“尊上倒是自负。”
阮扶风低笑一声,唇角弧度如淬毒的钩,声线蛊惑,却字字藏锋。
“本尊——”
“从无败绩。”
谢云止广袖翻飞,眸中似有星河倾覆。
“那便——试尊上锋芒!”
阮扶风笑意骤敛,声线如极北寒渊裂冰,周身玄袍无风自动,暗影中似有万千蛊虫嘶鸣。
“今日本尊,也想领教领教海皇的本事。”
谢云止眸光微转,视线落在月沉璧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先前在阮轻舞面前,他不好出手。
而现在,正合适。
“云止尊上既有此雅兴。”
月沉璧眸光微转,眼底泛起深海般的幽蓝光泽,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本皇——自当奉陪到底!”
他修长如玉的指尖轻抚腰间冰晶莲坠,霎时间方圆万里的水域无声沸腾,化作万千晶莹水珠悬浮于空,在阳光下折射出迷离幻彩。
一袭长袍无风自动,身后隐约浮现万丈海潮虚影,潮声中似有远古海神的低语。
“尊上可别输不起——”
那温润如玉的嗓音里,藏着比深渊更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输不起?本尊只会让你知道,谁才配得上昙儿。”
谢云止眸色一冷,如万丈寒冰。
阮扶风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敌意更甚,一时间,竟分不清是谁在跟谁挑衅了。
这情况怎么有些不对劲?
“阮阮——”紫夜冥瞳孔微缩,指尖不自觉地攥紧衣袖,“他们真要打起来了!”
“此事你怎么看?”
阮轻舞懒懒抬眸,望着虚空中剑拔弩张的三人,红唇轻启:“我啊……”
她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裙摆,施施然往船头一坐,甚至还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就坐着看吧。”
“噗嗤。”
司离轻笑一声,袖袍轻挥间已在甲板上幻化出白玉茶案。
他取出一套青玉茶具,指尖捻着三生树金叶落入醴泉水中,霎时幽香四溢。
“姐姐要喝茶吗?”
他执壶斟茶,茶汤泛起鎏金光晕。
“用忘川彼岸的醴泉煮的。”
“嗯——有点心吗?”
阮轻舞托腮望着远处即将爆发的战局,漫不经心道。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司离指尖微顿——这点心,他还真没准备。
“稍等。”
南域王阮扶风忽然收势,玄色袖袍一拂,竟在剑拔弩张之际叫停了这场对决。
月沉璧与谢云止尚未回神,便见那道修长身影已瞬移至天行云舟前。
他指尖轻点,虚空中顿时浮现百道流光。
水晶虾饺裹着薄如蝉翼的皮,桃花酥绽着层层酥皮,蜜渍灵果泛着琥珀光泽……
每一道都精致得宛如艺术品,香气瞬间弥漫整片云海。
“路上顺手带的。”
阮扶风垂眸眼底浮起柔色,声音充满了宠溺。
“轻轻边吃边看。”
月沉璧手中凝聚的海浪倏然一滞。
谢云止琴弦之上的灵力无声消散。
两人不约而同放出神识,疯狂扫描那些被细心包裹的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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