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佛金面被东皇太一踏成烂泥,灵山震怒。 准提圣人七宝妙树刷落,欲将太一化为飞灰。 混沌之中,时空逆流,太阴太阳同耀。 当弑圣刀锋切开万古圣躯,紫霄宫内鸿钧道祖骤然睁眼。 “圣人面皮,今日当落。”
灵山,大雷音寺。
那一声沉闷得令人心悸的撞击余音,仿佛还在八宝功德池平静的水面上漾开最后一丝涟漪。莲台上,万佛噤声,梵唱骤歇。空气凝滞如铁,亿万载积累的庄严、祥和、无垢无碍的佛门净土,此刻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粘稠冰冷的死寂彻底笼罩。
中央那尊最为高大的莲台,此刻成了一个残酷景象的焦点。弥勒佛,未来佛祖,常驻笑颜、象征无量福泽的佛陀金身,此刻正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狼狈姿态瘫倒其上。他那张本该圆满如月、慈悲含笑的佛面,已彻底化为一片狼藉。清晰的靴底印痕深深烙印在鼻梁与颧骨的位置,皮开肉绽,灿然的金身佛骨碎裂扭曲,刺眼地暴露在空气中,混合着粘稠的金色佛血与细微的琉璃碎片,缓缓流淌,滴落在洁白的莲瓣上,发出细微却惊心动魄的“嗒…嗒…”声。
死寂。绝对的死寂。唯有那细微的血滴声,敲打在每一个佛陀、菩萨、罗汉的心头,如同丧钟。
高坐于九品金莲之上的接引圣人,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那并非愤怒,而是一种更深沉的、近乎虚空崩塌的错愕与茫然。他拈着念珠的枯瘦手指,僵在半空,连那串温润了无数元会的菩提子,似乎也失去了所有光泽,变得冰冷灰暗。
然而,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并未持续太久。一股足以令诸天星辰摇落、让三十三天外混沌都为之沸腾的恐怖气息,猛地从接引圣人左侧的莲台上爆发出来!
“东——皇——太——一!!”
准提圣人须发戟张,原本平和慈悲的双眸此刻燃烧着焚尽万界的怒火,炽白一片,再无半分佛性。他周身那纯净浩大的圣光剧烈扭曲,化作亿万道足以切割虚空、崩灭法则的毁灭性金芒,狂暴地辐射开来。整个大雄宝殿在这纯粹圣威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琉璃瓦、黄金柱、七宝梁……一切佛门圣物都在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痕,仿佛下一瞬就要彻底崩解!
“竖子安敢!安敢如此辱我佛门!!!”准提的咆哮不再是声音,而是混沌初开时的毁灭雷霆,直接在灵山所有生灵的神魂最深处炸响。无数修为稍浅的比丘、沙弥,连哼都未哼一声,便在这圣怒之音下金身崩碎,化作点点金光消散,连真灵都未能逃脱,瞬间湮灭。菩萨、罗汉们亦是个个口喷金血,面如金纸,苦苦支撑着护体佛光,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师兄!”准提猛地转向接引,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倾尽混沌也无法洗刷的恨意与杀机,“此獠践踏佛颜,辱我教门至此!若不以雷霆手段,将其形神俱灭,挫骨扬灰,我西方教还有何面目立于此洪荒天地?!还有何面目面对紫霄宫道祖?!此仇不报,佛门永坠!”
接引圣人那枯槁的面容上,万古不变的悲苦之色更浓了几分,仿佛承载了整个洪荒的哀伤。他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目光触及莲台上弥勒那惨不忍睹的金身,尤其是那刺目的靴底印记时,最终化作一声悠长沉重、仿佛抽空了整个灵山灵气的叹息。他缓缓闭上双眼,不再言语,只是手中那串僵硬的念珠,再次开始缓慢地转动,每一次转动,都牵动着灵山根基的微微震荡。
无声的默许,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力量。
准提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失,只剩下冻结万古的森寒杀意。他一步踏出莲台,身影瞬间模糊,并非破开空间,而是他周身散发出的毁灭性圣威,已将周遭的法则、空间、乃至时间的概念都强行扭曲、碾碎!一步落下,他已置身于灵山之外的无垠虚空。
“东皇太一!”准提的声音穿透了无尽空间壁垒,冰冷彻骨,清晰地响彻在三十三天之上,太阳星与太阴星之间那片永恒的寂静领域,“混沌之中,本座等你授首!今日,定以汝之血,洗我佛门之辱!以汝之魂,祭我佛门威严!”
声音所过之处,星辰摇曳,天河断流。洪荒天地间,所有达到大罗金仙境界以上的大能,心头无不凛然,神念如潮水般疯狂涌向声音的源头,带着惊骇、探究与一丝丝隐秘的兴奋。圣人亲启战端,对象竟是那上古天庭的余晖,东皇太一!佛门面皮被踩进泥里,圣人怒火焚天!一场亘古未有的风暴,已在混沌边缘酝酿。
……
三十三天外,洪荒壁垒的尽头。这里并非绝对的虚无,而是法则的坟场,是开天辟地时未能彻底定型的混沌残渣。无光无暗,无上无下,只有永恒翻滚的灰色混沌气流,如同粘稠的巨兽之息,蕴藏着消融万物、同化一切的恐怖力量。偶尔有被洪荒世界排斥出来的破碎地水火风碎片卷入其中,瞬间便被这混沌磨盘碾碎,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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