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青岛前线,张百川调整了部署:“命令第二旅,抽调一个精锐步兵营,配属工兵连,加强钟伟发现岸防炮的那个仓库区域的防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那些火炮和弹药,”
“命令第五旅,在四方方向加大袭扰力度,做出我们仍在积极寻求突破的假象,吸引港口鬼子的注意力。”
“命令第三旅许友,他的预备队向前移动,做出要向沧口方向增援的姿态,但实际按兵不动。”
“告诉各部队,利用市区建筑,层层设防,梯次配置火力。要把青岛市区,变成吞噬鬼子的泥潭,”
一道道指令清晰明确,通过电话和电台传达到各作战单位。山东军区在张百川的指挥下行动起来。
各旅、团主官接到命令后,没有丝毫迟疑,立刻组织部队执行。经历过无数次血火考验的他们,早已对司令员的判断和指挥形成了绝对的信任。
指挥部里,张百川、谢福治、陈榘、肖桦四人围在桌旁,就着光亮,一边盯着地图上不断更新的敌我态势标记,一边交换着意见。
“鬼子在港区的防御明显加强了,多了好几处重机枪火力点。”
“看来他们也很怕我们杀个回马枪。”
“市区内的伪军有动摇的迹象,是不是让敌工部的同志再加把劲?”
“可以,重点争取中下层军官,条件可以适当放宽。”
他们的讨论务实而简洁,没有客套,只有对战场形势的共同分析和决策。
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一分一秒过去。第二天下午,弗里茨·霍夫曼在小分队的护卫下,安全抵达了前线指挥部。这位日耳曼人虽然面带倦容,但蓝色的眼睛里却充满了兴奋和专注,一见到张百川,就用带着口音的中文急切地问:“司令员,炮在哪里?我要立刻看到它们,”
张百川紧紧握了握他的手:“霍夫曼先生,一路辛苦,炮就在城里,但现在过去太危险。等天黑,我派人护送你过去。”
“不,司令员,时间可能很宝贵,”弗里茨摇头,“我现在就可以去,我不怕危险,”
谢福治在一旁劝道:“霍夫曼先生,你的安全对我们至关重要。再急,也不差这几个小时。我们已经等了这么久,不在乎多等一个晚上。你必须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才能更好地工作。”
在张百川和谢福治的坚持下,弗里茨才勉强同意先休息片刻。
入夜后,一支由警卫连精锐组成的护送小队,保护着弗里茨·霍夫曼,借着夜色的掩护,穿过残破的街道和层层哨卡,秘密进入了第二旅控制下的那个废弃仓库区。
仓库位于靠近港区的边缘地带,规模很大,墙体厚实。在几盏灯和手电筒的照明下,那几门庞然大物静静地矗立在混凝土中,巨大的炮管斜指天空,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锈迹,一些传动装置明显有被破坏的痕迹。旁边堆放着一些同样布满锈蚀的巨型炮弹,每一颗都有半人高。
一进入仓库,弗里茨·霍夫曼就像换了个人,他扑到那最大的炮座上,用手抚摸着炮管,掏出随身携带的工具,这里敲敲,那里听听,又凑到破坏处仔细查看,嘴里不时用德语念叨着一些专业术语。
陪同的钟伟旅长和张百川派来的作战参谋紧张地看着他。
检查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弗里茨才直起腰,脸上混杂着惋惜和兴奋的复杂表情。他走到一直在安静等待结果的张百川面前,张百川在弗里茨进入仓库后不久,也秘密前来。
“司令员先生,”弗里茨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这应该是德国克虏伯公司在上个世纪末生产的280毫米海岸防御炮。双联装布局,采用液压式驻退复进机和楔式炮闩……这是那个时代的杰作,”
“它还能修复吗?”张百川直接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弗里茨沉吟了一下,指着炮座和巨大的炮管:“炮身主体结构非常坚固,钢材质量极佳,基座也完好。主要的损坏集中在方向机、高低机和供弹机构,敌人撤退时进行了爆破,但破坏得并不彻底……或者说,破坏它们的人,并不完全了解这种火炮最关键的结构。”
他顿了顿,继续道:“最大的问题是缺少一些核心的液压密封件和专用的击发装置。还有,这些炮弹……”他拿起一枚巨型炮弹,费力地拧开弹头,借着灯光看了看里面的发射药:“发射药可能已经受潮失效,需要更换。底火也需要重新制作。”
“也就是说,有修复的可能?”张百川追问。
“有可能,”弗里茨肯定地点点头:“如果能有足够的熟练工人,有必要的机床和材料,特别是能找到替代的密封件和重新配制发射药……我认为,至少修复其中一座双联装炮塔,是有希望的,但是,这需要时间,可能需要几周,甚至更久……”
“需要什么,你开清单,工人、设备、材料,我全力调配,”张百川毫不犹豫:“时间我们挤,霍夫曼先生,我把修复这些火炮的任务全权交给你,需要谁配合,直接找陈参谋长或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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