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界的星灯还未连成完整的光河,周天星斗阵的威压已如乌云压顶。林风站在壁垒边缘,望着那片由无数星辰组成的巨大阵法——北斗七星如勺,南斗六星似秤,紫薇星在阵眼处闪烁,每颗星辰都散发着冰冷的光芒,将心界的灵火衬得像风中残烛。
“这阵是玉帝用三界星图布的,能引诸天星辰之力,碾碎一切‘异端’。”守石灵的拐杖深深插进陨石,杖头的符文剧烈闪烁,“当年蚩尤作乱,就是被这阵困在涿鹿,灵识被碾成了星尘。”
孙悟空的金箍棒在手中转得飞快,棒尖指向阵眼的紫薇星:“那老小子是真急了,连压箱底的阵法都搬出来了。不过他忘了,俺老孙当年在八卦炉里,早就把星图背得滚瓜烂熟!”
林风的指尖掠过金箍棒的纹路,五灵之光与星斗阵的光芒产生共鸣,脑海里突然涌入无数星图碎片——有大禹治水时绘制的星轨,有商周祭司占卜的星象,甚至有现代天文学家拍下的星系照片。这些碎片在他眼前重组,渐渐显露出星斗阵的破绽:紫薇星与北斗之间,有段细微的星轨错位,像是被人刻意篡改过。
“阵眼有问题。”林风指着紫薇星,“那里的星辰之力是‘借来’的,不是天然流转的,就像……就像用胶带粘起来的瓷器,看着完整,一敲就碎。”
天蓬突然拍了下大腿:“俺知道了!是紫微星君!那老顽固前几年跟玉帝吵过架,说星斗阵太伤天和,不肯借星力,玉帝肯定是用了强制手段!”他举起上宝沁金耙,金光在耙齿间流转,“只要咱们能冲到紫薇星,逼紫微星君收回星力,这阵就不攻自破!”
话音刚落,星斗阵突然发动。北斗七星射出七道白光,像七把利剑直刺心界壁垒,南斗六星则化作六道锁链,缠向正在星海中游走的灵识们。张奎的火山星率先遭殃,白光扫过之处,岩浆瞬间冻结,那些由兵器虚影组成的山脉,正在寸寸碎裂。
“保护灵识!”林风大喊着冲出,金箍棒化作道金光,将缠向孩童虚影的锁链绞断。五灵之光在他周身形成护罩,大地之心的土灵挡住白光的冲击,火焰晶的灵火灼烧着锁链,避水珠的水汽则化作屏障,护住那些虚弱的灵识。
嫦娥的广袖突然展开,袖中飞出无数桂花,每朵花都化作盏心灯,悬在灵识们头顶。心灯的光芒虽弱,却能挡住星斗阵的寒气,孩童们抱着心灯,在星尘中奔跑,笑声竟让部分星链出现了松动。
“这就是王母怕的‘人间烟火’。”林风看着心灯与星斗的对抗,突然明白了,“天庭的规矩再严,星斗的力量再强,也挡不住这些最鲜活的念想——对玩闹的渴望,对家园的眷恋,对彼此的牵挂。”
天蓬的上宝沁金耙横扫过来,将片星链砸得粉碎:“别感慨了!杨戬带着哮天犬从侧翼冲阵了,咱们得跟上!”
林风望去,只见杨戬的三尖两刃刀劈开星链,额上的天眼射出红光,在星斗阵中撕开道口子。哮天犬叼着桃核灵,在星轨间灵活穿梭,将桃核埋进星链的缝隙里,瞬间长出成片的桃枝,缠住了那些冰冷的锁链。
“就是现在!”孙悟空的金箍棒直指紫薇星,棒身爆发出的光芒竟比北斗七星还亮,“跟俺老孙冲!”
三人一马(哮天犬姑且算马)组成冲锋阵,林风在前开路,孙悟空和天蓬左右掩护,朝着紫薇星猛冲。星斗阵的白光和锁链不断袭来,林风的护罩在剧烈震颤,嘴角渐渐溢出鲜血,但他手里的金箍棒却握得越来越紧——他能看到,那些被护住的灵识们,正用自己的方式帮忙:农妇虚影的稻米化作盾牌,挡住射向他后背的白光;蟠桃灵识的花瓣粘在锁链上,让锁链变得沉重无比;连嫦娥的玉兔,都在用爪子撕扯那些靠近的星尘。
接近紫薇星时,林风终于看清了那处错位的星轨——上面缠着圈黑色的锁链,正是与搜灵幡同源的材质,锁链尽头连着根细长的金针,深深扎进紫薇星的星核里。紫微星君的灵识被困在星核中,正发出痛苦的呻吟,他的衣袍被锁链勒得粉碎,手里却死死攥着块星石,上面刻着“顺天应人”四个字。
“看到了吧?”林风对着星核大喊,“玉帝为了私欲,连你这星君都敢囚禁,这就是你守护的‘天规’?”
紫微星君的灵识猛地一颤,星核的光芒突然闪烁,那些缠着星轨的锁链,竟开始出现裂痕。北斗七星的白光瞬间减弱,显然是星力供应出了问题。
玉帝的怒吼从阵外传来:“紫微星君!你敢抗旨?!”
“顺天应人,不是顺你一人之意!”紫微星君的声音穿透星核,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星斗阵伤天和,困灵识,早已违逆天道!老夫今日,宁可碎去星君之位,也绝不助纣为虐!”
星核突然炸开,黑色锁链寸寸断裂,紫微星君的灵识化作道流光,撞向北斗七星的星轨。错位的星轨瞬间复位,那些被强行借来的星力如潮水般退去,星斗阵的白光和锁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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