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方寸山的雾气比传闻中更浓,浓得像化不开的牛乳,走在里面三步外就看不清人影。林风攥着掌心温热的大地之心,感觉五灵在体内流转——金箍棒的金芒、菩提叶的绿意、避水珠的清润、火焰晶的灼热、大地之心的厚重,在经脉里织成张网,将天庭追兵的天眼屏蔽得严严实实。
“往左拐,别踩那些发光的苔藓,那是‘窥心苔’,能把你心里的龌龊事全映出来。”金箍棒在他手里转了个圈,棍尖敲了敲块不起眼的黑石,“这块是‘洗尘石’,蹭蹭脸,能暂时隐去凡人气,免得被山里的灵物当成点心。”
林风依言用黑石蹭了蹭脸颊,果然觉得浑身清爽,连呼吸都顺畅了几分。雾气里传来潺潺水声,隐约夹杂着读书声,不是佛经道典,倒像是村夫野老的家常话,听得人心里发暖。
“快到了。”金箍棒突然压低声音,“前面那棵歪脖子松树,就是三星洞的山门。记住,见了老祖,别跪,别拜,就站着说话——他最烦搞那些虚礼。”
林风穿过雾帘,果然看见棵老松,树干歪得像个驼背老人,枝桠间挂着块木牌,用朱砂写着“斜月三星洞”五个字,墨迹看着新,像是刚写上去的。树下坐着个穿粗布短打的老者,正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画圈,圈里写着“心”字,旁边堆着半筐栗子,壳剥得干干净净,露出金黄的果仁。
“来了?”老者头也没抬,声音像山涧里的石头,糙得硌耳朵,“先剥筐栗子,手慢了可没晚饭吃。”
林风愣了下,见老者不像开玩笑,赶紧蹲下去拿起栗子。栗子壳硬得很,他指甲都掐疼了,才剥开一颗。老者看了眼,嗤笑一声:“五灵都齐了,剥个栗子还这么费劲?”
话音刚落,林风指尖突然窜出点青蓝色的火苗——是火焰晶的灵力。火苗舔过栗子壳,壳子“啪”地裂开,露出果仁。他心里一喜,刚想再试,老者却用树枝敲了敲他的手背:“用灵火赖皮,算什么本事?”
林风脸一红,收回灵力,老老实实用指甲剥。老者这才慢悠悠地说:“李靖带着天河水军在山门外扎营了,说是要‘请’你回去受审,其实是怕你把五行山的事捅出去。”
“五行山底下不止孙悟空。”林风想起山腹里的哀嚎,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还有好多……”
“好多被天规压碎的灵识。”老者接过他剥好的栗子,扔进嘴里嚼得嘎嘣响,“当年如来佛祖压孙悟空,哪是为了降妖?是怕他把天庭偷偷炼化灵识当燃料的事抖出来。你以为取经是为了普度众生?不过是天庭怕孙悟空在五行山底憋疯了,干脆找个理由放出来,再派群神仙看着,免得他乱说话。”
林风手里的栗子“啪”地掉在地上。他一直以为反向取经是收集神器,现在才明白,那些神器根本不是用来打架的——金箍棒能敲碎天规禁制,上宝沁金耙可耙开灵识封印,连避水珠里都藏着龙族记录的天庭秘闻。
“那……孙悟空知道吗?”
“他?”老者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朵菊花,“那猴头精着呢。当年在炼丹炉里,早就偷听到老君和玉帝的悄悄话了。你以为他大闹天宫是为了自己?他是想把天规砸个窟窿,让那些被炼化的灵识跑出来。可惜啊,没砸透。”
林风突然想起天蓬被捆在宝塔下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那我现在该怎么办?五灵集齐了,可……”
“可你不敢用,是吗?”老者捡起他掉的栗子,抛到空中又接住,“怕成了第二个孙悟空,被压在山下五百年?”
林风没说话。他穿来这个世界才三个月,从一开始被系统逼着收集神器,到后来看着天蓬为他流血,看着火焰晶的灵智从胆怯到信任,他早就不是那个只想保命的现代社畜了。可天庭的势力太大了,大到像块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看这棵松。”老者突然指着歪脖子松树,“它要是长直了,早就被雷劈断了。歪着长,才能接住雾里的露水,才能在石头缝里扎根。”他用树枝在地上的“心”字中间画了道竖,变成个“必”字,“逆天不是要你把天捅个窟窿,是要你知道,哪些天规该守,哪些是放屁。”
林风的手心突然发烫,大地之心从他掌心滚落到地上,裂开道缝,里面飘出无数光点,在空中组成幅星图——不是天庭的星图,是无数被炼化的灵识组成的“心星”,每颗星都在微微颤动,像是在呼救。
“你以为大地之心是土灵?”老者用树枝拨了拨光点,“这是所有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灵识凝成的‘心核’。孙悟空的金箍棒为啥认你?因为你身上有现代魂,没被这天庭的歪理洗脑。”
远处传来闷雷般的响声,是李靖的宝塔在撞山门。雾气开始翻腾,露出后面黑压压的天兵天将,枪尖的寒光像成片的冰锥。
“他们要抢心核。”林风握紧金箍棒,五灵的光芒在他身上流转,“抢回去继续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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