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啃着烤红薯,看夕阳把“第三空间”的篱笆染成金红色。篱笆上挂着的红布条在风里轻轻晃,那是小狐狸的主意——她说现代世界的人搬家或开店,总爱挂点红,图个吉利。布条旁边,年轻人用编程生成的电子烟花正循环播放,流光溢彩映在西游世界的云雾上,像给灰蒙蒙的天缀了串廉价却热闹的宝石。
“林哥,你看这个。”年轻人举着平板电脑跑过来,屏幕上是个复杂的三维模型,“我把灵山的‘掌中佛国’和咱们公司的‘云端服务器’做了对比,发现结构惊人地像——都是‘上层控制下层’的金字塔模式,只是一个用佛光,一个用电信号。”
林风凑过去,指尖在模型上点了点:“所以,破解的办法也能通用?”
“理论上是。”年轻人调出一段代码,“你看这段‘权限管理’,灵山用的是‘功德等级’,咱们用的是‘用户权限’,核心逻辑一样。只要找到‘最高权限’的漏洞……”
“比如如来佛祖的‘账号’?”林风挑眉。
“比如你们老板的‘root权限’。”年轻人笑了,“异曲同工。”
这时,沙悟净从石屋里出来,手里拿着块玉简,眉头微皱:“刚收到消息,灵山派了十八罗汉过来,说明天要‘拜访’咱们这地方。”
“拜访?”猪八戒把啃剩的玉米芯扔给篱笆外探头探脑的小狼妖,“我看是来砸场子的。”
小狐狸抱着刚织到一半的围巾跑过来,围巾上织着现代卡通图案,据说是给“那个总送猫粮的小姐姐”准备的——那是三天前从现代世界来的访客,一个总加班的女程序员,每次来都带着猫粮,说是界缝边总有流浪猫聚集。
“我也听到消息啦,”小狐狸耳朵抖了抖,“现代那边也来了好多穿黑衣服的人,就在东边的树林里搭帐篷,还拿望远镜往这边看呢。”
林风看向界缝边缘,那里的光比平时亮了些,隐约能看到现代世界的车灯在林子里闪。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准备准备吧,来者不善。”
沙悟净的石屋看似简陋,实则暗藏玄机。这几天,年轻人带着几个现代来的程序员,在石屋的墙壁里嵌了层特制的“信号转化板”——既能接收灵山的佛光信号,又能拦截现代的电子监控。此刻,板上的指示灯正忽明忽暗,显示有两股强信号在试探性攻击。
“他们在扫描咱们的结构。”年轻人快速敲击键盘,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防御代码,“灵山用的是‘佛光探针’,现代那边是‘量子雷达’,够下本钱的。”
林风走到石屋角落,那里藏着个不起眼的陶罐,里面装着从五行山底挖来的“混沌土”。他抓起一把土,撒在信号转化板上,土接触到板的瞬间,指示灯立刻稳定下来。
“这土能吸收能量。”林风解释,“五行山压了孙悟空五百年,什么能量没见过?”
猪八戒突然一拍大腿:“俺想起个事!当年大师兄被压在山下,不是靠观音菩萨的‘六字真言’镇着吗?那真言……”
“‘唵嘛呢叭咪吽’。”沙悟净接口,“怎么了?”
“我前几天在现代世界逛论坛,看到有人说这六个字的发音,和某个卫星的频段很像。”猪八戒掏出个偷藏的智能手机,那是他用三斤猪肉从现代访客那换的,“你看这个。”
屏幕上是个科普帖子,标题是《从声波频率看宗教与科技的巧合》,里面果然提到六字真言的声波频率,与某颗气象卫星的通信频率高度吻合。
“所以……”林风眼睛亮了,“用卫星信号,能干扰六字真言的镇压效果?”
“或者反过来,用六字真言,能干扰卫星信号?”年轻人补充。
天黑时,篱笆外来了个不速之客——一个穿袈裟的小和尚,背着个破旧的布包,怯生生地站在界缝边,手里拿着个现代保温杯。
“我……我是从灵山来的。”小和尚声音发颤,“不是来打架的,是偷偷跑出来的。”
猪八戒刚要抄家伙,被林风拦住了。小和尚解开布包,里面露出几卷经书,还有个磨损严重的笔记本。
“这是我师父让我交给你的。”小和尚把笔记本递过来,“他说,你看了就知道。”
笔记本的封面是现代塑料材质,显然不是西游世界的东西。林风翻开,里面的字迹娟秀,像是女性的笔迹,内容却让他瞳孔一缩——记录的竟是灵山高层的秘密会议:
“……‘反向取经’计划已启动,目标是收集下界‘反抗意识’,转化为新的信仰力……”
“……现代世界的‘科技信仰’正在崛起,需尽快打压,否则会动摇我佛根基……”
“……十八罗汉明日行动,务必将‘第三空间’的核心技术带回灵山,交由弥勒佛研究……”
最后一页,贴着张小小的照片——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和一个老和尚在现代实验室里说话,背景是复杂的仪器。照片背面写着:“当佛光遇上芯片,是融合,还是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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