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将北斗星君交来的兵符揣进怀中,青铜的凉意透过布料渗进来,倒让他纷乱的心绪安定了几分。暗河鱼馆的油灯忽明忽暗,映着墙上那张标注着瑶池布防的地图,图上用朱砂画着的血月符号,像只窥视的眼。
“血月之夜,瑶池的护阵会减弱三成。”北斗星君用枯瘦的手指点向地图边缘的水道,“从这条暗河进去,能直达瑶池西侧的莲池,那里是护阵的薄弱点。”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罗盘,“这是‘破阵盘’,能指引你们避开巡逻的金甲神。”
悟空把玩着金箍棒,棒身的龙纹与罗盘上的指针产生共鸣,发出细碎的嗡鸣:“老星君放心,俺老孙闭着眼睛都能摸到瑶池——当年偷喝玉液琼浆时,那条路熟得很。”
八戒啃着刚出锅的烤鱼,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滴:“说起玉液琼浆,俺老猪可馋坏了,这次去得顺手带两坛出来。”沙悟净无奈地递过帕子,他却大手一挥:“不用不用,舔舔就干净!”逗得众人都笑了,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林风摩挲着定海神针缩小后的短棍,棍身的水纹在灯光下流动,像在推演着什么。他突然想起东海龙王的话:“定海神针与四海灵脉相连,若被魔族所得,不仅能搅动四海,还能污染三界灵源。”
“魔族要定海神针,恐怕不只是为了交换禁术。”林风指尖在地图上划过,“你们看,瑶池的位置恰好在三界灵脉的交汇处,他们要是用定海神针引动魔气……”
“后果不堪设想!”北斗星君脸色骤变,“灵脉一旦被污染,凡间会连年灾荒,天庭的仙力也会衰退,到时候魔族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三界!”
悟空的金箍棒猛地砸在桌案上,木桌应声裂开:“他娘的!假玉帝为了权位,竟要把三界拱手让人!俺老孙这就去掀了他的凌霄殿!”
“稍安勿躁。”林风按住他的手,目光沉静,“现在动手,正好中了他们的圈套。我们得按计划来,血月之夜,既要夺回定海神针,还要揭露假玉帝的阴谋,让所有仙官看清他的真面目。”
接下来的两天,众人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北斗星君联络的旧部陆续传来消息:瑶池的守卫比预想中更森严,假玉帝不仅调来了天枢、天璇两部的天兵,还请了魔族的“暗影卫”相助,这些暗影卫能隐入阴影,极难对付。
“暗影卫怕火。”沙悟净从古籍中翻出记载,“他们的本体是暗影凝聚,遇明火会现形。”他将收集来的硫磺、硝石分给众人,“这些东西能制作简易的火折子,关键时刻或许能用得上。”
八戒则在研究瑶池的地形,他年轻时曾护送仙娥去过瑶池采莲,对那里的亭台楼阁了如指掌:“莲池中央的九曲桥是个陷阱,桥面的石板能翻转,掉下去就是万丈深渊,当年俺亲眼见个小仙童掉下去,连渣都没剩。”
林风反复推演着路线,将破阵盘与定海神针放在一起感应。罗盘的指针突然疯狂转动,最终指向瑶池深处的“玲珑阁”——那是假玉帝存放重要法器的地方,定海神针的共鸣显示,那里藏着不止一件被掠夺的神器。
“看来此行还有意外收获。”林风将玲珑阁的位置标在地图上,“我们兵分两路:我和悟空去玲珑阁夺回定海神针,八戒和沙师弟负责引开守卫,北斗星君带旧部在外围接应,一旦得手,就用‘通天符’传讯,在瑶池上空汇合。”
血月之夜终于来临。
一轮猩红的圆月悬在天际,将瑶池的琼楼、玉桥都染成了诡异的红色。林风与悟空借着暗影卫的巡逻间隙,从莲池潜入,破阵盘的绿光在前方引路,避开了护阵的结界。
“这地方还是老样子。”悟空压低声音,指了指不远处的桃树,“当年俺就在那棵树上偷的蟠桃,甜得很。”话音刚落,两道黑影突然从桃树上窜下,手中的骨刃带着腥气劈来。
“是暗影卫!”林风迅速点燃火折子,硫磺燃烧的火光中,黑影显露出扭曲的身形,竟是些没有五官的暗影凝聚体。悟空的金箍棒横扫,黑影被劈成两半,却在地上化作两滩黑泥,很快又要重组。
“用火!”林风将硝石粉撒向黑泥,火折子一扔,“轰”的一声,黑泥燃起幽蓝的火焰,发出凄厉的尖叫,最终化为灰烬。
两人不敢耽搁,借着火光冲向玲珑阁。阁门是用万年玄铁打造,上面刻着魔族的符文,定海神针突然从林风袖中飞出,短棍化作丈许长的神针,猛地撞向符文——只听“咔嚓”一声,符文碎裂,玄铁门缓缓打开。
阁内珠光宝气,架子上摆满了各种法器:有东海龙宫的避水珠,西王母的玉净瓶,甚至还有当年镇元子的人参果枝……这些都是被假玉帝巧取豪夺来的神器。而在最显眼的玉座上,定海神针的本体正被铁链锁着,链上缠绕着魔气,让它发出痛苦的嗡鸣。
“放开它!”悟空怒吼着挥棒砸向铁链,金箍棒与魔气碰撞,迸发出刺眼的金光。林风则趁机解开定海神针上的禁制,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其中。神针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猛地挣脱铁链,化作一道流光飞入林风手中,与他袖中的短棍合二为一,恢复了丈许长短,水纹流转,比之前更加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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