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门的金光比三个月前柔和了许多,门楼上的守军换了新的甲胄,看到林风一行人时,只是拱手行礼,再无往日的剑拔弩张。穿过门洞,天庭的云海依旧翻腾,只是空气中少了些肃杀之气,多了缕淡淡的药香——那是从凌霄殿方向飘来的,显然玉帝的伤势还未好转。
“太白金星在偏殿等着呢。”哪吒引着众人往西侧的回廊走,脚步匆匆,“弥勒佛刚用佛光稳住玉帝的毒性,但那毒很古怪,每隔一个时辰就会发作一次,发作时浑身结冰,连昊天镜的暖意都透不进去。”
林风注意到,回廊两侧的玉兰花落了满地,像是被人踩过,花瓣上还沾着些暗色的痕迹,凑近一闻,隐约有股极淡的腥气,与哪吒带来的那块碎石气息相似。
“这花瓣上的味道……”林风捻起一片花瓣,金箍棒的金光在指尖一闪,花瓣突然蜷缩起来,边缘泛起黑色,“是开天斧碎片的气息,还混着些极寒的妖气。”
孙悟空的火眼金睛骤然亮起:“极寒妖气?难道是北俱芦洲的那些冰妖?可他们向来不踏足天庭,怎么敢……”
“未必是冰妖。”沙悟净的绿火在掌心跳动,凑近花瓣嗅了嗅,“这妖气里带着股‘死意’,更像是……从轮回之外带进来的。”
说话间,偏殿已在眼前。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低低的交谈声。推门而入,只见太白金星正背着手踱步,花白的胡子垂到胸前,眉头拧成个疙瘩。弥勒佛坐在蒲团上,手里转着串佛珠,脸上的笑容也淡了许多。
“你们可算来了。”太白金星转过身,眼圈发黑,显然一夜未眠,“快请坐,这毒实在蹊跷,我们查了半宿,愣是没找到解药的头绪。”
林风开门见山:“玉帝遇袭时,可有什么异常?比如特殊的声响,或者奇怪的气息?”
“异常……”太白金星沉吟片刻,“倒是有件事。昨夜三更,御花园的‘望星台’突然闪过一道紫光,当时以为是流星,没太在意。现在想来,那紫光出现的时间,正好是玉帝遇袭前后。”
“望星台?”孙悟空挑眉,“那地方不是早就废弃了吗?当年俺老孙大闹天宫时,把那儿的观星镜砸了,后来一直没修。”
“确实废弃了,但上个月玉帝突然说要重修,还亲自去看过几次。”弥勒佛接过话头,佛珠停在指间,“说来也怪,他那段时间总说梦到些奇怪的景象,说什么‘斧光重现,三界归一’,我们都以为是老糊涂了,没当回事。”
林风心里一动:“望星台在哪?我们去看看。”
望星台在御花园的西北角,果然如孙悟空所说,早已破败不堪。台顶的观星镜碎成了几块,散落在地上,基座上布满了蛛网。奇怪的是,台中央的地面上,有个新挖的浅坑,坑底还残留着些黑色的粉末,正是哪吒带来的那种碎石研磨而成的。
“这里确实有开天斧碎片的气息。”林风蹲下身,指尖拂过坑底的粉末,粉末遇金光后竟燃起幽蓝的火苗,“而且不止一种——这粉末里混着两种不同的斧屑,一种极寒,一种带毒。”
沙悟净突然指向望星台的栏杆:“你们看那里。”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栏杆内侧刻着一行模糊的字,像是用利器划上去的:“四者归一,方见真如”。字迹扭曲,带着股疯狂的意味。
“四者归一?”天蓬皱起眉头,“开天斧不是只碎成三块吗?哪来的第四块?”
“或许……根本不是开天斧的碎片。”高翠兰突然开口,她从怀里掏出《幽冥录》,快速翻阅着,“你们看这段——‘洪荒之初,有混沌之气凝结成形,名唤‘无妄’,与盘古同源,伴斧而生,后隐于无妄海,以斧屑为食’。”
“以斧屑为食?”孙悟空瞪大了眼睛,“那岂不是说,这‘无妄’能吞噬开天斧的力量?”
“不止吞噬,还能转化。”高翠兰指着书页上的插图,那是个模糊的黑影,周身缠绕着冰与火,“书上说,无妄能将斧屑的力量化为己用,极寒与剧毒,正是它的两种神通。”
林风突然想起玉佩上的血字“五行山底,非你独醒”,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难道当年在五行山下,除了我,还有‘无妄’的碎片?或者说,有人在那里养过无妄?”
“极有可能。”太白金星叹了口气,“五行山本就是当年如来用五指化的,镇压悟空后,那里常年有佛光笼罩,寻常妖物根本靠近不了。但若真是与盘古同源的无妄,倒有可能在佛光的掩护下藏身。”
正说着,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敖丙的身影冲了进来,银甲上沾着海水,脸色苍白:“不好了!无妄海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天蓬追问。
“我们按计划在无妄海布防,却发现海边的冰层突然融化了,露出底下的黑色海水。”敖丙喘着气,声音发颤,“更可怕的是,海面上漂着无数水族的尸体,死状与玉帝相似,浑身结冰,眼睛里还残留着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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