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紫禁城内。
咸丰皇帝正对着军机大臣肃顺等人咆哮:
“发匪竟行此等‘与民借债’之刁钻伎俩!若让其得逞,岂非资粮于敌,壮其羽翼?必须给朕搅黄它!”
肃顺阴恻恻地躬身:
“皇上圣明。奴才已遵旨,命‘粘杆处’精锐尽出,潜入江南,定要让那杨秀清的债券,变成一堆无人问津的废纸!”
很快,一股股暗流开始在南方的市井街巷、茶楼酒肆间悄然涌动。
金陵城,最大的茶馆“一品香”内,人声鼎沸。一个穿着体面、看似走南闯北的商人,正唾沫横飞地对围坐的茶客们说道:
“诸位乡亲,不是在下危言耸听!那铁路债券,听着是好,可大家想想,那铁疙瘩铺的路,真能跑起来?我可是听北边来的老师傅说了,那玩意儿邪性得很,惊扰地脉,破坏风水!谁家田地附近要是修了这铁路,那可是要倒大霉的!轻则减产,重则家宅不宁啊!”
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账房先生模样的人立刻附和:
“王老板说得在理!再说了,这债券,说是东王担保,可万一……我是说万一啊,天国要是……咳咳,那这债券不就是一张废纸?到时候找谁兑去?血本无归啊!”
一个老妇人被说得脸色发白,紧紧攥着怀里刚买不久的小额债券凭证,喃喃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俺可是把给儿子娶媳妇的钱都拿出来了……”
类似的场景,在苏州、杭州、安庆等各大城市不断上演。谣言如同瘟疫般扩散,版本也越来越离谱:
“听说修铁路要强征土地,不给钱直接推平祖坟!”
“债券的钱都被东王挪去修宫殿了!”
“买了债券就是资助长毛,朝廷王师打回来,按通匪论处!”
……
恐慌开始蔓延。原本热闹的债券认购点变得门可罗雀,一些已经购买了债券的人开始聚集在各地的“资政院”办事处前,情绪激动地要求退券。
消息传到东王府,苏雨晴急得嘴角起泡:
“东王!谣言凶猛,人心浮动,已有数地发生小规模挤兑风潮!若任由发展,债券信用一旦崩塌,后续筹资将彻底无望,已募集之款项亦可能被恐慌性挤兑耗尽!”
冯云山面色凝重:
“此乃清妖毒计,攻心为上!其心可诛!”
左宗棠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林阳:
“东王,必须立刻采取果断措施,遏止谣言,稳定人心!”
林阳坐在主位上,脸上非但没有怒色,反而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卖麻花!终于忍不住跳出来了?也好,正好借这群魑魅魍魉的人头,来给咱们的铁路债券,再添一把火,立一次威!”
他猛地站起身,一股凌厉的气势弥漫开来:
“传我命令!”
“黑鸦小队全体出动,陈小花亲自负责!给我在十二个时辰内,揪出散布谣言的核心骨干,尤其是那个在金陵‘一品香’带头妖言惑众的‘王老板’和‘账房先生’!要活的,我要亲自审问!”
他顿了顿接着道:
“以资政院名义,发布最严厉的辟谣告示!用大白话写清楚,逐条驳斥谣言!告知百姓,胆敢造谣、破坏铁路大业者,与通敌叛国同罪,立斩不赦!”
“其次,命令各地守土营、工会护卫队,加强巡逻,维持秩序,对于聚众闹事、冲击官府者,可当场擒拿,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还有,准备公审大会!地点就设在金陵最大的广场!时间定在明日午时!我要当着全城百姓的面,亲手剐了这些清妖细作!”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黑鸦小队如同猎鹰扑食,精准而迅猛地开始了行动。
……
是夜,金陵城某处隐秘的宅院内,那个白天在茶馆口若悬河的“王老板”正与几个同伙举杯庆祝,得意洋洋:
“哈哈,这下够那群长毛喝一壶的了!等这事办成,肃顺大人定然……”
“王兄威武,日后升官发财可别忘了兄弟们!”
同伙们纷纷恭维,得意洋洋!
……
他们话音未落,“轰”的一声,宅院大门被一股巨力直接撞开!陈小花一马当先,手持双刀,如同煞神降临,身后是如狼似虎的黑鸦队员。
“王老板”等人吓得魂飞魄散,刚想反抗,就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翻在地,捆成了粽子。很快,黑鸦队员就从他们身上,搜出了粘杆处的腰牌和与北方往来的密信。
……
次日午时,金陵中心广场,人山人海,万头攒动。高台之上,林阳一身东王袍服,威严端坐。左宗棠、冯云山、唐岳等重臣分列两侧。台下,是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太平军士兵。
几名被俘的清廷细作,包括面如死灰的“王老板”和抖如筛糠的“账房先生”,被押解到台前。
林阳站起身,走到台前,目光如电,扫过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声音通过铁皮喇叭,清晰地传遍整个广场:
“天国的子民们!各位债券的持有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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