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赣南,某私人锡矿。
矿洞深处,昏暗的油灯如同鬼火,勉强照亮蜿蜒的坑道。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粉尘和岩石的霉味。在这里,时间仿佛凝固,只有镐头撞击岩石的沉闷声响和监工时不时的咒骂鞭打声打破死寂。
矿工们大多赤着上身,瘦骨嶙峋,肋骨清晰可见。他们身上布满鞭痕和新旧擦伤,长期弯腰劳作让许多人脊柱变形,像虾米一样佝偻着。双脚浸泡在冰冷的泥水里,溃烂流脓是常态。他们被称为“砂丁”,性命比矿石还不值钱。
每天劳作超过八个时辰,吃的却是掺杂沙土的霉米粥和不见油星的烂菜叶。一旦生病或受伤,就会被矿主像扔垃圾一样丢出矿场,任其自生自灭。井下事故频发,塌方、透水、毒气……死了人,往往就地掩埋,连口薄棺都没有,家属能得到几个铜板的“抚恤”已是天恩。矿主钱扒皮的名言是:“死一个砂丁,就像死只蚂蚁,花两个铜板就能再买一个!”
老矿工李根生艰难地抡着镐头,每一下都感觉要耗尽他最后一丝气力。他的一条腿在去年塌方时被砸断,没有得到医治,如今走路一瘸一拐,这让他承受着监工更多的毒打。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或许下一次晕倒,就是被扔进乱葬岗的时候。
就在这时,坑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和剧烈的震动!
“塌方了!快跑啊!”
不知谁喊了一声,矿洞里瞬间乱作一团,矿工们惊恐地向着洞口方向拥挤,监工们挥舞着皮鞭试图维持秩序,叫骂声、哭喊声、碎石掉落声混杂在一起。
李根生被人流裹挟着,绝望地闭上了眼,他这条残命,今天恐怕要交代在这里了。
然而,预想中的灭顶之灾并未降临。
紧接着,在矿工们惊骇的目光中,几道雪亮的光柱刺破了矿洞的黑暗,远比他们的油灯明亮百倍!光影中,数个身着纯黑劲装、脸覆奇异防尘面具、手持他们从未见过的连发火铳的身影,如同地狱中走出的使者,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逆着人流冲了进来!他们动作矫健,步伐沉稳,与矿工们的惊慌形成了鲜明对比。
“所有人!原地蹲下!双手抱头!天兵办案,反抗者格杀勿论!”
一个清冽而充满威严的女声通过某种扩音喇叭在矿洞中回荡,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是天兵!太平天国的天兵!矿工们又惊又惧,下意识地按照指令蹲下,瑟瑟发抖。
只见那些黑衣人中,为首一人迅速指挥:
“一队控制洞口,二队清理障碍,三队随我来,解救被困矿工!”
他们行动迅捷,分工明确,有人迅速架设起简易的支撑结构防止二次塌方,有人则冲向被落石阻塞的坑道,用液压破拆工具迅速清理。
李根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他从未见过如此高效、如此……“干净”的救援。这些天兵,似乎真的是来救他们的?
很快,几名被困在塌方区域的矿工被成功救出,虽然受伤,但性命无虞。黑衣人们还带来了干净的饮水和伤药,分发给惊魂未定的矿工们。
这时,那名发号施令的女首领走到矿洞中央稍高一点的地方,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英气而冷峻的脸庞,正是黑鸦小队的队长陈小花。她目光扫过下面黑压压一片、如同惊弓之鸟的矿工,朗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各位受苦的乡亲们!我们是太平天国东王麾下黑鸦小队!奉东王林阳之命,特来解救尔等!”
东王林阳!这个名字如同惊雷,在矿工们心中炸响。他们身处深山,但也隐约听说过东王的威名,知道是他在南方建立了新的朝廷。
陈小花继续道,语气斩钉截铁:
“东王有令:自即日起,废除一切人身依附契约!所有矿工、佃户、奴仆,即刻恢复自由身!天下田亩,乃天父所赐,当由天下人同耕!凡我天国治下,绝不容许此等藏污纳垢、草菅人命之魔窟存在!”
自由身?恢复自由身?矿工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祖祖辈辈,生下来就是矿主的私产,从未想过“自由”二字会与自己有关!
“钱扒皮及其爪牙,盘踞此地,吸食民脂民膏,视人命如草芥,罪大恶极!”陈小花的声音陡然转厉,
“东王钧令:对此等民贼,绝不姑息!来人,将钱扒皮及其核心党羽,给我抓起来!”
钱扒皮一脸震惊,随后却恢复如初,
“妈的,就凭你们这几个人就想抓老子!”
“来人啊!把这些匪徒给我拿下!”
话音未落,黑暗中已经冲出了数十个手拿各种武器的打手!
他们二话不说就朝着陈小花等人扑来,
“噗噗噗!”
还没等他们靠近,黑鸦队员的火器已经开始喷吐火舌,
不到几分钟,钱扒皮周围已经没有一个还能站起来的人。
“妖术!妖术啊!”
钱扒皮吓得魂飞魄散,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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