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蟠岛的惊天丑闻和太平军有意散播的详细罪证,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在广州城内外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官府和洋人把咱们老百姓当‘猪仔’卖到番鬼地方去做苦工,死都回不来!”
“何止啊!虎门那边的刘把总,就是干这个的,被太平天国的天兵天将给端了老巢,救出来好几千人!”
“丧尽天良啊!怪不得这两年城里城外老是丢人,原来都是被他们抓去卖了!”
“知府老爷肯定收了黑钱!不然能让他们这么猖狂?”
茶楼酒肆、街头巷尾,各种传言和控诉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太平军和天地会的探子更是推波助澜,将抄录的罪证、照片的揭帖四处张贴,甚至雇请说书人将蛇蟠岛的惨状和太平军的雷霆救赎编成故事,在市井间广为传唱。
民怨如同不断积蓄的火山熔岩,炽热而压抑。广州城内的清廷官员们则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两广总督叶名琛焦头烂额,一方面要应对太平军罗大纲部在珠江口的军事压力,另一方面又要弹压城内沸反盈天的舆论。他试图下令封锁消息,抓捕“散播谣言”者,但越是压制,反弹越是激烈。不少士绅商贾也对此事感到齿冷和不安,对官府的信任降到了冰点。
更让叶名琛心惊的是,随着蛇蟠岛罪证的曝光,一些与“猪仔”贸易有牵连的官员和洋行买办开始人人自危,许多衙门已经陷入瘫痪。
就在这满城风雨、清军疲于奔命、无暇他顾的绝佳时机,林阳向罗大纲、曾晚妹下达了清洗珠江口的命令。
“东王深谋远虑!此时不干他,更待何时!”
罗大纲抚掌大笑。
他立刻下令:以投降的清军水师官兵和天地会水上好汉为骨干,迅速整编缴获的清军战船,同时将海蛟龙突击队装备的现代快艇作为突击和侦察力量,组成一支混合舰队,牢牢控制虎门至广州的珠江主航道。
另一方面,曾晚妹则指挥工兵和动员起来的民夫,调动钢筋水泥和重型机械日夜不停地加固、修复虎门炮台。
不仅将被炸毁的威远、镇远等炮台重新修葺,还在关键位置增设了新的炮位。
同时,太平军以虎门为基点,水陆并进,向周边区域展开扫荡。东莞、新安、香山等地的清军据点,在太平军强大的军事压力和本地百姓的积极响应下,或一触即溃,或望风归降。太平天国的旗帜,迅速插遍了珠江口两岸的重要城镇。
林阳深知出海口的重要性,他给罗大纲的指示非常明确:
“不仅要占住,更要经营好!”
在军事控制的背后,太平天国的各项政策紧随而至,安抚流民,恢复生产,推行新的土地政策,并着手清理航道,鼓励渔业和近海贸易,将这片饱经创伤的土地,进行了有效治理。
短短月余,珠江口的形势已然大变。曾经清廷重兵布防的“金锁铜关”,如今成了太平天国通向海洋的坚固门户。广州城,这座南中国的巨邑,虽然还在清廷手中,但已彻底暴露在太平军的兵锋之下,更像是一座被扼住咽喉的孤城。
现代,广州。
窗外是璀璨的都市夜景,室内则弥漫着激情过后的温存气息。林阳揽着苏雨晴,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虎门那边总算站稳了,”
苏雨晴依偎在他怀里,
“不过,清廷和洋人肯定不会甘心。”
林阳“嗯”了一声:
“所以,虎门的防御必须万无一失。现有的炮台修复了是好事,但火力还远远不够。我们需要真正能震慑宵小的重器。”
“你又有什么主意了?”
“我要给虎门的天险,配上超级火力。我打算去趟英国。”
“英国?现在?”
“对。我通过轩辕阁的关系,联系上了一个中间人,专门经营些‘复古’但威力十足的收藏品。”
林阳解释道,
“二战时期,英国本土和海外要塞装备过不少优秀的岸防炮。虽然年代久远,但结构坚固,威力巨大,远超十九世纪中期的任何火炮。更重要的是,它们的技术水平对于清军和洋人来说都是降维打击,而且弹药相对容易获取。”
“你想把它们买下来,运回去安装在虎门?”
“没错。”
“比如BL6英寸舰炮,或者更猛的9.2英寸岸防炮,射程、精度、威力,足以让任何试图闯入珠江口的铁甲舰变成活靶子。有了这些,虎门才真正称得上‘金锁铜关’。”
“卖麻花!我就是要用英国佬的炮打英国佬的船。”
苏雨晴听了林阳的恶趣味一阵白眼。
数日后,林阳飞抵英国。在一位中间人的安排下,他参观了几处位于偏远地区的私人军事收藏库。巨大的仓库里,沉睡着一尊尊钢铁巨兽,保养得相当不错的二战时期英制岸防炮。虽然岁月在其表面留下了痕迹,但精密的机械结构和厚重的炮管依然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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