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星空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墨渊手中的令牌红光愈发炽烈,在漆黑的天幕上划出一道猩红轨迹。楚朝歌紧攥着发烫的玉佩,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的裂痕——那是方才传讯时崩出的细纹,像极了他此刻紧绷的心弦。
“空间通道必须稳固,否则会被位面乱流撕碎。”墨星辰快步走到两人身前,手腕银纹亮起,将阵纹之源的图谱投影在星空中,“我已标注出三个坐标,能最大限度缓冲冲击。”他指尖点向图谱最亮处,“这里是位面夹缝的安全点,我们可以在此休整。”
南宫婉打开丹盒,将三枚莹白的丹药分递给众人:“这是定魂丹,能抵御空间乱流对神魂的侵蚀。”她特意多塞给楚朝歌一枚,轻声道,“楚大哥,别太着急,伯父伯母一定能撑到我们赶到。”
楚朝歌接过丹药,指尖的颤抖稍稍平复。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顺着喉间滑下,驱散了因焦虑泛起的心悸。他抬头看向墨渊,眼神里满是急切:“墨渊兄,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墨渊点头,将令牌嵌入星空中的阵纹图谱。玄铁令牌与阵纹之光相融,发出沉闷的嗡鸣,漆黑的星空被撕开一道金色裂口,裂口后隐约可见翻滚的紫色乱流。他率先迈步踏入,声音穿透乱流传来:“紧跟我的脚步,不要触碰任何漂浮的碎石。”
楚朝歌紧随其后,刚踏入裂口就被一股巨大的拉力拽住,周身的灵力瞬间紊乱。他慌忙运转功法,腰间玉佩红光暴涨,形成一层护罩将他包裹,才勉强稳住身形。眼角余光瞥见南宫婉被乱流掀得一个踉跄,他立刻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身边。
墨星辰走在最后,不断挥手调整阵纹,将袭来的碎石尽数挡在外面。银纹在他手腕上飞速流转,每一次闪烁都让空间通道稳固一分。他看着前方三人的身影,忽然想起姬千雪离开前的嘱托,掌心不由得沁出冷汗——这次跨位面救援,远比想象中凶险。
空间通道的尽头是一片灰蒙蒙的荒原,脚下的土地坚硬如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墨渊刚踏出通道,令牌就剧烈震动起来,红光直指荒原深处一座破败的古城。城墙上爬满了黑色藤蔓,藤蔓间隐约可见残留的黑雾痕迹。
“爹娘的气息就在里面!”楚朝歌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刚要冲过去就被墨渊拉住。
“等等。”墨渊的目光扫过古城的轮廓,眉头紧锁,“这里的黑雾气息很淡,不像是刚经历过激战。”他蹲下身,指尖触碰地面的血迹,血迹早已干涸,凝固成暗褐色的印记,“至少是三日前留下的。”
南宫婉走上前,将一枚丹药放在血迹旁,丹药接触到血迹的瞬间,竟泛起了诡异的黑色。她脸色微变:“这血迹被人动过手脚,残留着迷惑神魂的气息。”
就在这时,古城的城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一道熟悉的青色身影出现在城门处。楚朝歌看清那人的容貌,激动地大喊一声“爹”,就要冲过去,却被墨渊死死按住肩膀。
“不对劲。”墨渊的声音压低了些,眼神锐利如刀,“你看他的脚步,没有受伤的痕迹,而且他的衣袍……太过整洁了。”
楚朝歌这才冷静下来,仔细望去,果然见父亲楚长风站在城门下,青色衣袍一尘不染,哪里有半分传讯中奋力抵抗的狼狈。更奇怪的是,他脸上没有丝毫见到儿子的激动,只是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进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宫婉握紧了丹盒,掌心沁出冷汗。古城里静得可怕,连风吹过藤蔓的声音都没有,只有楚长风的身影在前面引路,脚步踏在地面上没有半点声响。
墨星辰悄悄捏了个探测诀,灵力刚探出去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了回来。他脸色一变,凑到墨渊身边低声道:“这里布下了大型幻阵,我们的感知被干扰了。”
墨渊不动声色地将令牌握在掌心,玄铁令牌的温度越来越高,却不再指向古城深处,反而隐隐透着一股排斥的力量。他忽然想起父亲手记里的记载:“更高位面的修士擅长用幻阵伪装,越是平静的地方,越可能藏着杀机。”
古城的中心是一座宏伟的宫殿,殿门敞开着,里面传来悠扬的丝竹声。楚长风站在殿门口,终于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朝歌,墨渊,快进来吧,你娘和墨伯父都在里面等着呢。”
楚朝歌刚要迈步,就被墨渊拽到身后。墨渊上前一步,目光直视楚长风:“楚伯父,传讯中的黑雾是怎么回事?您和我父亲为何会被困在这里?”
楚长风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闪烁着避开墨渊的目光,含糊道:“只是一场小意外,已经解决了,先进去再说吧。”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拉楚朝歌,手腕却被墨渊牢牢抓住。
墨渊的指尖触到楚长风的皮肤,只觉得一片冰凉,没有丝毫活人的温度。他心里咯噔一下,刚要发作,宫殿里就传来一道女声:“朝歌,是娘啊,快进来吧,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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