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连滚带爬、哭爹喊娘地逃出破庙地界的狼狈模样,恰好被几个在附近游荡的闲汉看了个正着。这几人平日里就跟赵三厮混,偷鸡摸狗,欺软怕硬,算是一伙的。他们见赵三那副惨状——一手肿得像发面馒头,拼命抓挠;一脚不敢沾地,疼得龇牙咧嘴;脸上更是涕泪横流,写满了惊恐——都吓了一跳,赶紧围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
“三哥!你这是咋了?让谁给揍了?”
“哪个不开眼的敢动三哥?兄弟们给你报仇!”
赵三又痒又疼又怕,语无伦次地比划着:“妖…妖怪!破庙…那小子…那花…扎人…还咬脚…冒烟…邪门!太邪门了!”
他颠三倒四地说了一通,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但核心意思提取出来了:赵三在破庙那个小乞丐那儿吃了大亏,而且亏吃得极其诡异丢人。
这帮地痞平时横行乡里惯了,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哪能容忍自己兄弟被一个外来小乞丐给“办”了?这要传出去,他们还怎么在镇上混?
当下,一个满脸横肉、胳膊上纹着歪歪扭扭青蝎子的壮汉——这伙人的头头,名叫疤脸强——就怒了,啐了一口唾沫骂道:“妈的!一个要饭的小杂种,也敢动我们的人?反了他了!兄弟们,抄家伙!去砸了他的摊子,把那小子的腿打断,给三子出气!”
“对!砸了他!”
“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一群五六个人,咋咋呼呼地拎着棍棒、柴刀,气势汹汹地直奔破庙而来。路上行人见状纷纷避让,知道这帮瘟神又要惹事,心里不免为那个据说会看点病的小乞丐捏了把汗。
小泉刚把被赵三踹歪的墨绿植株扶正,心疼地检查着掉落的嫩芽,还没从刚才那场莫名其妙的冲突中完全回过神,就听到庙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嚣张的叫骂声。
“小兔崽子!给爷爷滚出来!”
“妈的!敢动我们兄弟?今天非拆了你这狗窝!”
小泉心里一咯噔,暗道不好。麻烦果然来了!他探头一看,只见以疤脸强为首的五六条大汉,已经堵在了破庙门口,一个个面色不善,手里的家伙闪着寒光。
来者不善!小泉瞬间紧张起来,手心冒汗。他从小到大在山里,对付过野兽,对付过毒虫,可从没对付过这么多拿着武器、存心找茬的恶人!
跑?往哪儿跑?对方堵着门呢。
打?他这小身板,还不够对方一个人揍的。
眼看疤脸强已经不耐烦地一脚踹开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破庙门,狞笑着就要冲进来,小泉急中生智,猛地大喊一声:“等等!”
疤脸强一愣,停下脚步,戏谑地看着他:“怎么?小杂种,现在知道怕了?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再让爷爷们打断你一条腿,说不定能饶你一条狗命!”
小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飞速运转。硬拼肯定不行,师傅好像也没教过怎么打架…等等!师傅教过什么?教过人体周身穴位,经络循行,哪里是要害,哪里受击会酸麻剧痛,哪里能让人瞬间脱力!
医者能救人,亦能…制人!
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他深吸一口气,脸上努力做出害怕的样子,慢慢往后退,右手却悄无声息地摸向了腰间的针袋,捻出了几根最长最韧的银针,夹在指缝间。
“各…各位好汉…有话好说…”他一边示弱,一边飞快地观察着冲在最前面的疤脸强。对方步伐虚浮,下盘不稳,说话时中气虽足却有些发散,显然是酒色掏空了身子,肾气有亏,肝火却旺…
疤脸强见他退缩,更加得意,大步上前,伸手就要来抓小泉的衣领:“说你妈了个…”
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小泉的瞬间,小泉动了!
他不再是那个畏缩的小乞丐,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锐利,如同鹰隼!身体如同灵猫般微微一矮,巧妙地躲开那一抓,同时右手疾如闪电般探出!
疤脸强只觉得手腕内侧某个点猛地一麻,如同被毒蜂蜇了一下,整条胳膊瞬间酸软无力,抬都抬不起来!他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小泉的另一只手又动了,一根银针不知何时又刺入了他小腿外侧的某个穴位!
“哎哟!”疤脸强惨叫一声,感觉整条腿又酸又麻,仿佛有无数小虫在爬,支撑不住身体,“噗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后面的地痞们根本没看清怎么回事,只看到自家老大冲上去,然后莫名其妙就跪了!
“强哥!”
“小子你使了什么妖法?!”
地痞们又惊又怒,发一声喊,一起挥舞着棍棒冲了上来。
小泉心跳如鼓,但此刻已别无选择。他身形灵动地在狭窄的破庙空间里闪转腾挪,躲避着攻击。他的动作毫无章法,不像练家子,全靠从小在山林里摸爬滚打练出的敏捷和反应。
但他每一次出手,都极其精准狠辣——专攻穴位!
一个地痞举着棍子砸来,他矮身躲过,银针疾刺对方腋下极泉穴!那地痞顿时整条胳膊如同过电般酸麻,棍子“哐当”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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