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捕头不能离开?这是为何?”
陆沉心头一紧,急忙追问。
药材铺老板叹了口气,详细解释道:“陆都头有所不知。”
“约莫七八日前,燕捕头追索一道果线索至道城附近,途中与一位禅宗大和尚不期而遇。”
“不知因何缘故,两人言语不合,竟动起手来。”
“那大和尚修为深不可测,与燕捕头激斗竟日,未分胜负,最后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便干脆打了个赌。”
“打赌?”陆沉心中更加疑惑,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嗯,两人约定,摒弃招式身法,只以自身真罡硬撼,于静室之内比拼根基,看谁先支撑不住,真罡耗尽或者心神失守,便算输家。”
“如今,他们二人已在城外山中的‘乘云观’后院一间厢房内,足足对峙了五天五夜。”
“气息交感,真罡外放,形成力场,等闲人根本无法靠近!”
陆沉听得眉毛高高挑起,心中震撼。
燕六的实力他是见识过的,乃是实打实的强横,一身真罡雄浑凝练。
那大和尚能与燕六拼到这般地步,定然也是同一层次的绝顶人物!
两人竟能以真罡硬撼五天五夜不分胜负。
这份修为、这份耐力,简直骇人听闻!
陆沉暗自掂量。
若是换成自己,即便有九窍金丹打底,龙形罡气护体,恐怕最多也就能支撑两三日便是极限了。
“乘云观在何处?还请告知!”
陆沉果断问道。
既然燕六来不了,那他就亲自去上一趟!
无论如何,必须打破这个僵局。
问明了具体地点,陆沉立刻离开药材铺,出了道城,施展身法,朝着城外的乘云观疾行而去。
乘云观坐落于城外十余里处的一座清幽山峦之上,香火不算鼎盛,但环境雅致。
陆沉抵达时,见前院有不少香客和道士,不便直接闯入。
他绕到观后,寻了一处僻静角落,身形如狸猫般轻盈一跃,便悄无声息地翻墙进入了后院。
后院比前院更为清净,古木参天,只有几间雅致的厢房。
陆沉凝神感知,很快便锁定了其中一间看似普通的厢房。
只因那间房周遭的气机异常汹涌澎湃。
仿佛有两股无形的洪流在房内激烈碰撞,纠缠。
使得房门,窗户乃至墙壁都在微微震颤。
空气扭曲,发出如同烧开沸水般的“嗡鸣”之声!
甚至连靠近一些,都能感觉到皮肤上传来的阵阵刺痛与压迫感。
“定是这里了!”
陆沉心中笃定,收敛气息,悄然靠近。
尚未至门前,便已听到厢房内传来的对话声,声音中蕴含着强大的真元,穿透了那层无形的真罡力场。
只听燕六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疲惫:“大和尚!你我在此耗了五天!你到底意欲何为?”
“莫非是故意拖住本捕头,好让你那同伙,或是平岗寨的贼子们在城中行事?!”
一个浑厚平和,却同样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佛号声响起:“阿弥陀佛!施主追索道果,乃是公门职责,贫僧管不着,亦不愿管。”
“可在长朔军镇,你不由分说,连着出手伤我禅教之中数名弟子!这段因果,今日不得不了!”
陆沉在门外听得皱眉。
又听燕六怒极反笑:“呵!伤你弟子?”
“你们禅教为求那【明王】道果,坐视云蒙铁骑残杀我大乾边陲百姓,甚至暗中提供便利,此等行径,与帮凶何异?本捕头身为朝廷命官,岂能放过!”
“阿弥陀佛!”
大和尚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一丝沉痛:“施主,此乃天大的误会!”
“我禅教确有不成器之徒,被云蒙以高官厚禄所诱,犯下杀孽恶事,此乃我禅门之耻!”
“贫僧那位师兄,正是为此而去往边陲,一面寻找【明王】道果命定之人,一面更要清理门户,以正佛法!”
【明王】道果!
陆沉在门外听得睁大了眼睛。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明王】道果?
看来这岭南之地,当真是风云汇聚,暗流汹涌!
“巧舌如簧!”
燕六显然不信。
“你们这帮秃驴,嘴里没哪句是真的!惯会蛊惑人心!”
“阿弥陀佛!非是贫僧巧言。”
“佛祖曾言,末法时代,我禅教亦将迎来浩劫,天魔子孙穿我袈裟,念我经文,却行谤佛毁经、祸乱苍生之事……”
“此等孽障,贫僧亦是痛心疾首,奈何因果纠缠,清理需待时机啊!”
两人言语交锋间,厢房内那两股对峙的真罡气息陡然变得更加汹涌澎湃,如同两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压迫感骤增!
陆沉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运足力道,尝试推开那扇紧闭的房门。
“嗯?”
房门竟纹丝不动!
这并非上了门栓,而是被那两股交织排斥的真罡力场死死封住!
“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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