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养参峒。
一名负责监视飞山峒动向的猎户急匆匆闯入寨主大厅,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
他一抱拳,恭敬的向蓝真真和正在议事的陆沉禀报:“寨主!陆都头!大消息!”
“飞山峒那边传出消息,他们峒主窦啸他失踪了!已经两天没人见过他,飞山峒寨子里现如今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陆沉对此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早就已经知道了一样。
但这样的消息落在蓝真真耳中,意义却是完全不同。
而这样的好消息是不可能隐瞒的住的。
才只片刻,就如同巨石落水,瞬间在养参峒炸开。
峒民们先是惊愕,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老天开眼!那魔头终于遭报应了!”
“定是陆都头神威震慑,让他不敢露面!”
“没了窦啸,飞山峒就是一群土鸡瓦狗!”
“我就知道这家伙蹦跶不了多久,陆都头一出面,他就必须得跑了!”
众人议论纷纷,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陆沉身上,充满了敬畏与感激。
他们清楚,若非这位年轻都头运筹帷幄,先是以神箭重创窦啸邪焰,再孤身潜入敌后,探明虚实。
最后更是一把火烧得飞山峒根基动摇,窦啸绝不会落到这般下场。
这一个个连环的决策,加之步步为营的手段,简直如同话本传奇里才有的桥段。
如今却真实地发生在他们眼前。
正当养参峒上下欢庆之际,寨门外传来动静。
只见飞山峒的二把手,一名脸上带着刀疤,此刻却面色惶恐的汉子,带着几十个丢盔弃甲,垂头丧气的飞山峒骨干,牵着一头羊,来到了寨门前空地上。
他们齐刷刷跪倒在地,那二把手以额触地,声音颤抖地高喊道:
“蓝峒主!大乾陆都头!飞山峒罪人前来请降!”
“我等之前皆是被窦啸那魔头以邪术裹挟,身不由己,犯下诸多罪孽,如今魔头已遭天谴,不知所踪,我等愿率剩余峒民归降,任凭蓝峒主与陆都头发落。”
“只求能给飞山峒老弱妇孺一条活路,我等愿盟誓,永世不敢再叛!”
说罢,他献出那根捆在自己脖子上的绳索,以示忠诚,代表自己现在就像是那只羊一样,任凭蓝真真和陆沉宰杀。
这是巫溪蛮族表示彻底臣服和缔结盟约的传统仪式。
蓝真真与陆沉并肩立于寨门之上,看着下方跪倒一片的飞山峒降众。
蓝真真心中感慨万千。
她心中对身旁这位身姿挺拔,面容平静的年轻都头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乾上国,果然英雄辈出,人杰地灵!”
“难怪娘亲生前常告诫,中原王朝底蕴深厚,绝非我等边陲蛮族所能比拟。”
“陆都头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胆略,修为和智谋,而他才仅仅是一县巡山司的都头,真不敢想象,那大乾京城,汇聚天下英杰之地,又该是何等波澜壮阔,有多少惊天动地的人物!”
她心中对中原的向往与敬畏,在此刻也借由对陆沉的崇拜达到了顶峰。
陆沉受降后,并未在养参峒多做停留。
窦啸的失踪,让他立刻联想到了落阳洞中的那道孽。
他知道,这里的事情还远未结束。
他召集了黄征,阿水以及养参峒一批可靠的青壮,带着充足的火油和工具,再次来到了飞山峒后山那处阴森隐秘的落阳洞前。
洞窟依旧如同巨兽张开的黑口,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寒意。
陆沉停下脚步,对身后众人沉声吩咐:“你们守在此处,搬来这些大石备用。”
“我需独自进去,解决洞内祸根。”
“记住,若三日之后,我未曾出来。”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你们就立刻投入火把,引燃火油,焚烧洞内一切,再用这些大石彻底封死洞口,绝不可再让任何人进去!”
“都头!不可!”
蓝真真闻言脸色煞白,急忙上前劝阻。
“这山洞看起来就邪异非常,若是那窦啸的邪法都是源自于此,也因此丧命,那您万万不可再亲身犯险!”
“陆都头!让我们去吧!您已经为我们做得够多了!”
“是啊!都头,您告诉我们该怎么做,我们拼了命也给你做成!”
养参峒的几位猎户头人也纷纷激动地请命,不愿再看陆沉独自承担所有风险。
“我们现在人多势众,可不至于怕了他去,都头,不如我们一起去?”
蓝真真最后神情恳切的说道。
陆沉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只是他很清楚洞内的情况,故而此时态度依旧坚决。
他摇了摇头:“洞内之物,非比寻常,非尔等所能应对,去了只是徒增伤亡。”
“待我进去,我自有手段应对,你们依令行事便是。”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记住,一定要守住洞口,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说罢,陆沉不再多言,只寻了一处避风之所,盘膝坐下,对守护在旁的细犬哮天点了点头,随即闭目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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