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之上,气氛骤然绷紧如满弦之弓!
只见两侧山坡林中,呼啦啦涌出上百号人马。
个个手持明晃晃的兵刃,衣衫杂乱却眼神凶悍,呈钳形之势将商队前后退路隐隐堵住。
一面略显脏污,却依旧能辨认出狰狞鬼头图案的大旗在山风中猎猎作响。
商队顿时一阵骚动。
那些护卫在两旁的护卫们纷纷拔出刀剑,收缩队形,将货物马车护在中央。
趟子手和伙计们则面露惊恐,紧紧靠在一起。
宏茂商号的刘管事到底是见过风浪的,他强自镇定,排众而出。
对着山坡上明显是头领模样的一个黑脸壮汉拱了拱手,朗声道:“前面是哪路英雄?在下宏茂商号刘三金,借贵宝地路过!”
“敝号在茶马道和东府几条线上也略有薄名,一向敬重江湖好汉!这里有纹银二百两,请各位英雄喝碗酒水,行个方便如何?”
他说着,示意身旁伙计捧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
那黑脸匪首骑在一匹杂色马上,闻言嗤笑一声,声如破锣:“宏茂商号?老子听说过!”
“可惜啊,老子如今刚立起旗杆,还没开张见红呢!兄弟们饿得前胸贴后背,就等着做笔大买卖撑场面!”
“你只拿这二百两,打发叫花子呢?”
“识相的,把货物钱财统统留下,老子看在宏茂商号的面子上,饶你们性命!不然……”他猛地抽出腰间鬼头刀,寒光一闪,“那可就管杀不管埋!”
刘管事脸色一白,知道善了无望,却还想争取一下,沉声道:“好汉!山水有相逢!何必把路走绝了?若是惊动了附近卫所……”
“少他妈拿官兵吓唬老子!”
匪首不耐烦地打断:“这荒山野岭,等官兵来了,老子早带着弟兄们钻山沟了!少废话!给句痛快话,滚,还是不滚?”
刘管事深吸一口气,知道无法善了,回头对商队中一位一直沉默抱刀而立的中年汉子点了点头:“陈镖头,看来得劳您驾了。”
那被称为陈镖头的中年汉子面容沉毅,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内家功夫不俗。
他缓步走出,对着山坡上的匪首抱拳,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山道:“在下‘镇远镖局’陈望山,道上规矩,镖在人在,镖亡人亡,各位好汉,可否卖陈某一个面子,也卖‘镇远镖局’一个面子?他日必有补报!”
“镇远镖局?陈望山?”
那黑脸匪首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看了看身后嗷嗷叫,眼冒绿光的弟兄们,又把心一横。
“陈镖头,你的名头老子听过!但今天这事儿,不是老子不给你面子,是兄弟们要吃饭!”
“对不住了,这票,我们黑云寨吃定了!要么你们自己滚蛋,要么,就连人带镖一起留下!”
话音一落,他身后众匪徒齐声呐喊,刀枪并举,杀气腾腾!
商队这边,护卫和镖师们也纷纷握紧兵刃,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冰冷的杀气弥漫开来,连呼啸的山风都仿佛带上了铁锈味。
陈望山脸色一沉,知道再无转圜余地,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镇远镖局可没有不战而退的镖头!刘管事,护好货物!弟兄们,亮青子,护镖!”
一场血腥的厮杀,眼看就要在这积雪未消的险要山道上爆发!
山风凛冽,卷起雪沫与尘土。
镇远镖局的陈镖头怒喝一声,身形如苍猿般腾跃而起,双臂筋肉虬结,使出家传的“通臂铁线拳”。
其拳风刚猛,直取黑脸匪首面门。
他在这条道上行走二十年,凭这手硬功不知击退过多少强敌,此刻含怒出手,更是势若奔雷!
然而,那黑脸匪首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屑。
眼见拳锋将至,他不闪不避,只是看似随意地一掌拍出。
这一掌轻飘飘浑不着力,却在与陈镖头铁拳接触的瞬间,爆发出沉闷的气爆之声!
“噗——”
陈镖头只觉得一股灼热如岩浆般的诡异劲力,如同摧枯拉朽般破开自己的劲力,狠狠撞入经脉之中!
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由红转白,蹬蹬蹬连退七八步,直到背脊撞上一辆马车才勉强停住。
紧接着喉头一甜,一口逆血险些喷出,被他强行咽了回去,眼中已满是惊骇。
“真气……你,你竟已开辟内府?!”
陈镖头声音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绝望。
他苦修数十年,自问一身气血已经浑厚至极,可如今在这内府高手已经蜕变的真气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三招!仅仅三招,威名赫赫的“铁臂苍猿”便已惨败!
商队众人见状,顿时面如土色。
刚刚提起的些许士气瞬间冰消瓦解。
刘管事更是额头冷汗涔涔,心中一片冰凉。
连陈镖头都败了,今日若再不交出财物,恐怕真要落个人财两空,血染山道的下场!
“哈哈哈!”
黑脸匪首得意狂笑,鬼头刀遥指商队:“还有谁不服?老子再说最后一次,钱财货物留下,饶你们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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