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歌行之时空浪游记 第9章 岐王宅里：诗酒唱和雅集忙

马骥的“好运”还没结束。这日他在西市帮一位书生捡回了掉落的诗稿，书生见他虽然衣着朴素，但谈吐有趣（其实是怪诞），又对文人雅士充满好奇，便给了他一张帖子：“明日岐王殿下府中有雅集，你拿着这帖子，或许能进去开开眼界。”

岐王李范！唐玄宗的弟弟，出了名的爱才！马骥激动得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一早就换上了自己最干净的衣服（虽然还是粗布短褂），拿着帖子，忐忑地来到岐王府门口。守门的侍卫见他衣着寒酸，本想拦他，看到帖子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他进去了。

岐王府果然气派，庭院深深，曲水流觞，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假山流水相映成趣。亭子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都是长安城里有名的文人墨客、书画名家，还有几位穿着官袍的达官贵人。他们穿着雅致的锦袍，手里拿着折扇，或围坐品茗，或凭栏远眺，或低声交谈，谈吐间全是生僻的典故，气氛风雅至极。

马骥缩在角落里，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他努力降低存在感，目光却被桌上的点心吸引了——桂花糕洁白如雪，上面撒着金黄的桂花；樱桃毕罗小巧玲珑，透过薄皮能看到里面鲜红的樱桃；透花糍上印着精美的花纹，像一件件艺术品。他偷偷拿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甜而不腻，香气扑鼻，比他吃过的任何点心都好吃。

“诸位，今日春和景明，不如以‘秋月’为题，联句一首？”一位长须文人提议，众人纷纷附和。

“我先来！”一个年轻书生起身，朗声道，“皓魄当空宝镜升，云间仙籁寂无声。”

“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另一位文人接道。

联句轮到马骥时，他正嚼着樱桃毕罗，嘴里鼓鼓囊囊，听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瞬间僵住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些学过的唐诗一句也想不起来，憋了半天，挤出一句：“月亮圆又圆，像个大烧饼……”

亭子里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他——有惊愕，有鄙夷，还有人忍不住憋笑。刚才提议联句的长须文人皱着眉，脸色铁青：“此等俚语，也配在岐王府的雅集上说出？简直玷污了斯文！”

马骥的脸瞬间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岐王坐在主位上，倒是颇有风度，只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无妨，马郎君初来乍到，许是紧张了，继续吧。”

雅集继续进行，但马骥明显感觉到自己被边缘化了，没人再主动跟他说话，甚至有人刻意避开他。他尴尬地站在角落，想找个机会溜走，却不小心被旁边的桌腿绊了一下，袖子带倒了桌上的酒杯，酒水洒了一桌，还差点溅到一位书法家刚写好的字幅上。

“小心！”书法家惊呼，赶紧拿起字幅，幸好只是洒到了桌布上，没有污了字迹。他看着马骥，眼神里满是不满：“你这人怎如此毛躁？差点毁了我的作品！”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马骥手忙脚乱地道歉，用袖子擦着桌上的酒水，却越擦越乱。

岐王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旁边的侍从说：“送马郎君出去吧。”

马骥如蒙大赦，跟着侍从逃出了岐王府，一出府门，就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从窒息的水里钻了出来。他回头望了望岐王府的大门，心里满是失落——他终于明白，这种顶级的文化沙龙，需要的不仅是才华，更是深厚的学识和教养，而他这个“穿越来的文盲”，终究是融不进去的。他还是更适合市井酒肆那种自由散漫的环境，能大声说话，能随便吃点心，不用顾忌什么“斯文”。

他摸了摸胸口的挂坠，挂坠的温度很温和，光芒平静，不像在李白喝酒、张旭泼墨时那么激动，显然对这种“文雅”的氛围不太适应。马骥笑了笑：“看来你也觉得无聊吧？走，咱们去喝两杯，还是市井的酒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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