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前,我发现士兵们的饷银迟迟未发,细问之下,才知他们上个月的饷银也才发了一半!
出兵之前,左相曾向右相许诺,会保证后方粮饷供给,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有人贪污军饷发战争财!
可我将此事向上汇报后,得到的结果也不过是让我稍安勿躁。
后来我看到有人在秘宝令牌上售卖的武器,便订购了几支冲锋枪,没想到和商家联系后,才发觉这位卖家是先生。”周妙彤长话短说。
唐柔打断:“觅宝令牌是什么?”
“觅宝令牌是商家二品大能打造的集储物与传送于一体的法宝,为的是汇通天下、互通有无。
他将令牌分发给各大天骄试用,我的这一块是从辩机那得来的!”林骁解释道。
周妙彤继续道:“我将前线拖欠军饷的事情告诉了先生,没想到没过三天,我部的粮饷便足额发放了!”
唐柔看向林骁,林骁接过话茬:“我当时听到前线欠饷一事也很诧异,便利用我锦衣卫的身份调查了一下户部,加上苏学姐在旁佐证,终于确定不是军饷在发放过程中有人贪墨,而是国库之中确实没钱!”
唐柔听此皱眉:“这怎么可能,自陛下登基以来,左相广施仁政,大炎税收每年足有两亿七千多两,国库怎么会亏空?”
苏晚晚道:“大炎一向与士大夫治天下,所以本朝官员福利是最好的,这就导致了人人都想做官,大炎冗官现象严重。
光是给官员的工资和养廉银子,朝廷每年就要支出一亿两白银。”
“那每年还应该有一亿七千万两的盈余呀!”唐柔道。
苏晚晚摇头:“前两天我查阅户部账目,发现这些年户部都在做假账,每年国库都有一亿两白银不翼而飞。
再往下调查,我发现这些银子被化整为零,以各种形式流入了苗疆十万大山!”
唐柔听此瞪大了眼睛,就连周妙彤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这么大的亏空不可能瞒得住,难道陛下和左相就没察觉吗?”唐柔不解。
林骁眯了眯眼:“如果说这些银子就是陛下要给的,那这一切才说的通!”
周妙彤摇头:“陛下一向视财如命,民间戏说他才是我大炎真正的户部尚书,他怎么舍得将这么多钱白白送给苗疆呢?”
“这件事可能就得提到前朝的巫蛊之乱了,我猜测神霄帝之所以能顺利登基,苗疆从中起了决定性作用!”林骁缓缓开口。
在场没一个笨人,一下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唐柔眉头紧皱,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挖下去:
“那还有七千万两盈余呢?”
“这些年大炎看似歌舞升平,但不时也有天灾**发生,大炎每年用开赈灾的银子又得再去三千万!
但即使如此,我爹接手户部的时候,户部仍有白银九万万两之巨。”苏晚晚叹了口气。
周妙彤不解:“那为何前线还会拖欠粮饷?”
“我爹见每年都有大量的银钱跑去国外,但他又无力改变,便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他从神霄二十三年便开始向当朝官员大肆放贷,一点点将国库搬空,这样陛下便无法再动国库里的银子了!”苏晚晚道。
林骁摇了摇头:“苏护大人自以为打的一手好算盘,认为法不责众,算准了神霄帝不愿得罪满朝文武下令收回欠款,这样大炎流向苗疆的银两便会逐年减少,到最后倒逼神霄帝与苗疆决裂。
可他没想到,那笔钱是刚性的,不能从国库拿钱后,神霄帝便命人在民间横征暴敛,造成这几年大炎营商环境急剧变差。
那些借贷国库银钱的官员并无经商才能,便开始用它们大量购买田产,使农民手中土地极剧减少。
在大炎律法中,官员士绅是不用交税的,两相叠加下,大炎税收快速缩水。
恐怕苏大人后来会惊恐的发现,在他这番迷之操作下,大炎税收竟然减少了一半。”
苏晚晚眼神暗淡:“自神霄二十三年至今 ,大炎每年税收确实在逐年减少,到如今已不足一亿五千五万两了,反倒是非税收入在飞速增加!”
唐柔问:“你说的非税收入是指什么?”
“这几年朝廷查抄了不少富商的家产,罚没收入跟着翻了两番,还有低价出售朝廷资产,包括一些铁矿、盐田等,这些都可算做非税收入!”苏晚晚解释。
周妙彤不解:“难道这些事左相不管吗?”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情,在滚滚大势面前,任何一个单独的个体都是渺小的,因为造成现在情况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成体系的溃败。
即使是左相,他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改变现状。
如果一个强人就可以扭转国运,几条政策就可以复苏经济,那也就不会有朝代更替这种事了!
而且现在君臣不和,如今大炎看似繁花似锦,但却像建在沙滩上的空中楼阁,再也经不起这两位巨人的折腾了。
我们这位二品的左相大人,现在也很难做呀!”林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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