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黑,李家祠堂前的广场就被灯笼照得亮如白昼。
青石板地面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正中央摆着三张朱红供桌,上面码着整只的烤羊、卤好的肥牛,还有三坛封存了十年的灵酒 —— 这些都是祭祖大典的祭品,每一样都透着家族的庄重。广场四周站满了李家子弟,老一辈的族老们穿着深色长袍,捧着檀香站在最前排;中年汉子们握着兵器,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这是祭典的护卫;年轻子弟们则按辈分排着队,脸上带着几分肃穆,偶尔交头接耳两句,都被身旁的长辈瞪回去。
祠堂门口,李振山穿着一身绣着金线的族长礼服,头发用玉冠束起,脸色比平时更严肃几分。他手里捏着一卷泛黄的祭文,时不时抬头看向天色,眉头微蹙 —— 按说一凡这时候该回来了,可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传讯玉佩也没动静,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族长,时辰到了。” 大长老凑过来低声提醒。他比李振山年长五岁,头发已经花白,手里拄着根龙头拐杖,身上也穿着礼服,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担忧,“祭典不能耽误,要不先开始?等一凡回来再说。”
李振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安,点了点头:“好,开始吧。”
随着他一声令下,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负责司仪的族人高声喊道:“祭祖大典,第一项 —— 献祭品!”
两个年轻子弟抬着一只烤羊,小心翼翼地走到供桌前放下;接着是肥牛、灵酒,一样样被摆得整整齐齐。整个过程没人说话,只有灯笼里的火苗偶尔 “噼啪” 响两声,衬得场面格外庄重。
三长老李默站在族老队伍里,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恭敬,眼神却在偷偷瞟着祠堂后院的方向 —— 那里藏着李家护族阵法的主阵眼,也是他和杨家约定的 “钥匙”。他手指在袖袍里捏着一枚黑色的令牌,那是杨家给他的,专门用来暂时关闭部分阵法禁制。
“第二项 —— 上香!” 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
李振山带头走到供桌前,拿起三炷香点燃,对着祠堂里的祖先牌位拜了三拜,然后插进香炉里。接着是大长老、其他族老,按辈分依次上香。轮到李默时,他故意放慢了动作,假装整理礼服下摆,眼角余光扫到后院墙角的灯笼 —— 那是他和杨家约定的信号,灯笼灭一盏,就代表阵法禁制已经打开一道。
“三长老,快点,别耽误时辰。” 后面的族老催促了一句。
“哎,来了来了。” 李默赶紧上完香,退到一旁,心里却在盘算:刚才借口 “检查祭品有没有被虫鼠碰过”,绕到后院阵眼处,已经用令牌打开了一道禁制,杨家那边应该能感觉到了,怎么还没动静?
就在这时,广场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金属碰撞的 “哗啦” 声。一个护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色惨白:“族、族长!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人!是杨家、黄家、陈家的人,还有…… 还有血狼佣兵团的!”
“什么?!” 李振山脸色骤变,猛地转身看向广场入口。
不光是他,整个广场的人都慌了 —— 祭祖大典是家族最庄重的日子,三大家族怎么敢在这时候来闹事?而且还带了血狼佣兵团,这分明是来拼命的!
“慌什么!” 李振山大喝一声,强行稳住场面,“所有人拿起武器,守住广场!护族阵法呢?启动阵法!”
护族阵法是李家传承了百年的防御阵法,平时由专人看管,遇到危险只要输入气血就能启动,能挡住开元境以下的攻击。可喊了半天,负责看管阵法的族人却跑过来哭丧着脸:“族长!不行啊!阵法启动不了!好像…… 好像有部分禁制被人关了!”
“什么?!” 李振山瞳孔一缩,猛地看向李默。
李默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藏不住了,索性撕破脸皮,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黑色令牌:“没错,是我关的。李振山,别挣扎了,今天就是李家的死期!”
“你…… 你竟然背叛家族!” 李振山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李默,声音都在颤,“我李家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待我不薄?” 李默嗤笑一声,脸上满是怨毒,“当年你父亲抢了我父亲的族长之位,把我们这一脉打压得抬不起头,这叫待我不薄?现在李家越来越弱,跟着你只有死路一条!杨家答应我,灭了李家后,让我当新的家主,还会给我灵品功法,你能给我什么?”
他说着,突然朝着广场外喊道:“杨家主!我已经打开禁制了,快进来!”
“哈哈哈!李长老果然守信!”
一阵狂笑从外面传来,紧接着,一群穿着黑衣的人冲了进来 —— 为首的是杨家主杨坤,他手里拿着一把大刀,身上散发着开元境中期的气息;旁边是黄家家主黄胖子,手里捏着一对铜锤,满脸横肉;陈家家主陈书生则拿着一把折扇,眼神阴鸷,身后跟着十几个血狼佣兵团的人,个个手里拿着兵器,身上带着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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