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只拳头紧紧叠在一起的力道还没从掌心散去,天边的鱼肚白就已漫过营房的木栅栏。李一凡拍了拍苏牧辰的肩膀,又跟萧战三人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们先去整理行装,自己则转身朝着营区西侧的女眷营房走去——跟兄弟们把话说开了,可司马静那边,他还没来得及告知实情。
露水打湿了脚下的碎石路,踩上去“沙沙”作响。营地里的士兵大多还在熟睡,只有几个值岗的哨兵裹着棉衣来回踱步,见了李一凡,都恭敬地抬手行礼。他脚步放得极轻,心里揣着点说不清的忐忑——司马静性子柔却骨头硬,要是知道黑煞帮是冲她来的,说不定会钻牛角尖。
离司马静的营房还有几步远,就见门缝里漏出点微光,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收拾声。李一凡心里一紧,猛地推开门——就见司马静正蹲在地上,把一件件叠得整齐的衣物往布包里塞,她的药箱敞开着,里面的瓷瓶被小心翼翼地裹在棉絮里,最上面还放着那本泛黄的《千金方》。听到开门声,她手一抖,瓷瓶“当”地撞在药箱边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静儿,你这是干啥?” 李一凡快步走过去,一把按住她的布包。司马静慌忙想把布包合上,却被他攥得死死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凡哥,你别拦我……黑煞帮是冲我来的,他们要的是《千金方》,我不能连累你和你的兄弟们。”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冰凉,“我已经打听好了,往南走五十里有个渡口,能坐船去江南,那里没人认识我,黑煞帮找不到的。”
李一凡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又酸又疼。他蹲下身,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想起第一次在军营见到她的模样——那时她穿着粗布衣裙,抱着药箱给受伤的士兵换药,面对王承业的刁难,明明吓得发抖却还护着手里的药罐。这姑娘看似柔弱,却总想着不拖累别人,连偷偷溜走都计划得妥妥帖帖。
“江南就安全了?” 李一凡的声音有些发沉,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黑煞帮的眼线遍布七国,你一个姑娘家单独上路,别说黑煞帮,就是山匪盗匪也能把你掳走。你以为这是在帮我?你要是出点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他的语气带着点急,却藏着掩不住的关切。
司马静咬着嘴唇,眼泪掉得更凶了:“可我留在这儿,就是个活靶子!黑煞帮有三个超凡境,你才开元四层,就算你能跨五层杀敌,也打不过三个超凡境啊!上次鹰嘴崖你为了救我,用了燃血丹,差点丢了半条命,我不能再让你为我冒险了!” 她推开他的手,继续往布包里塞东西,“我走了,黑煞帮没了目标,自然就不会为难你们了。”
“你错了。” 李一凡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格外坚定,“黑煞帮要是抓不到你,只会更疯狂地报复我和兄弟们,到时候铁壁城的弟兄们都会受牵连!而且,我李一凡从来不是会丢下同伴的人,更别说……”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变得无比认真,“更别说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
司马静的身体猛地一僵,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连眼泪都忘了掉。营房里的烛火摇曳,映着李一凡棱角分明的脸,他平日里总是带着股杀伐果断的煞气,可此刻眼神里的温柔,却像初春的暖阳,把她的心都烘得暖暖的。
“凡哥……”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啥。李一凡握紧她的手,把她拉起来,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秦将军给了我一张地图,黑风山脉深处有个古修士洞府,里面的炼心台能让我突破枪势,只要我能感悟出枪势,超凡境也能一战!到时候,别说三个超凡境,就是十个,我也能护着你杀出去!”
他从怀里掏出兽皮地图,摊在桌上:“你看,这是黑风山脉的路线,苏牧辰已经标好了安全的水源和宿营地,还画了避瘴气的方子。萧战、沈岩、冷轩都跟我一起去,沈岩的盾能挡超凡境的攻击,冷轩的箭能远程偷袭,萧战的力气大,能开路,咱们五个在一起,就算遇到危险也能闯过去!”
司马静的目光落在地图上,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还有苏牧辰特意标注的“草药产区”,显然是兄弟们早就为她考虑好了。她心里一暖,可还是有些犹豫:“可炼心台要是有危险咋办?古修士的洞府里肯定有机关陷阱,我跟着去,只会拖你们后腿。”
“你怎么会拖后腿?” 李一凡笑了,指了指她的药箱,“你的医术是咱们队伍里最缺的!山里蚊虫多,瘴气重,弟兄们要是受伤中毒,还得靠你救命。而且苏牧辰说,黑风山脉里有不少珍稀药材,能炼出突破境界的丹药,有你在,咱们才能认出哪些是药材,哪些是毒草。” 他凑近了些,声音放柔,“再说,有你在我身边,我心里才踏实,突破枪势也更有把握。”
司马静的脸“唰”地红了,低下头不敢看他,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李一凡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突然握住她的双手,眼神里满是郑重:“静儿,我知道现在说这话可能不是时候,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是兄弟对姐妹的喜欢,是想跟你过一辈子的喜欢。等咱们杀了黑煞帮,报了仇,我就去求秦将军做媒,娶你做我的道侣,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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