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最后一架撞车被沈岩用玄铁盾砸散架时,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蛮族和虎豹营的残部见势不妙,扔下数百具尸体,拖着伤兵往黑风岭深处逃去,赵厉被两个亲兵架着,临走时还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烽火台一眼,眼神里的怨毒像毒蛇一样。
李一凡靠在烽火台立柱上,看着敌军溃败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体内经脉的刺痛还没完全消退,刚才枪势溃散的反震力确实厉害,好在混沌元力有自愈能力,此刻已经缓过来不少。他弯腰捡起噬魂枪,枪身的灰光虽然暗淡,但握在手里依旧沉稳有力。
“凡哥!你可算没事了!”萧战提着带血的巨斧狂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爬上烽火台,看到李一凡嘴角的血迹,脸都红了,“都怪俺刚才没护住你!那两个偷袭的杂碎俺要是早发现,绝对让他们死无全尸!”
“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急于求成了。”李一凡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扫过下方的营地——到处都是破损的云梯和散落的兵器,医护帐篷外排起了长队,司马静正蹲在地上给一个断了胳膊的士兵包扎,额头上满是汗珠,夕阳的光洒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
沈岩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水囊递过来:“喝点水吧,刚才那一枪虽然没杀了赵厉,但也把他吓破了胆,短期内蛮族和虎豹营应该不敢再来了。陈营长说,这次咱们以少胜多,斩杀敌军将领三名,还宰了两个萨满,军部肯定会给咱们记大功。”
李一凡喝了口水,清凉的水流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些许疲惫。他看向司马静的方向,正好对上她望过来的目光,女孩连忙别开脸,加快了包扎的动作,耳尖却悄悄红了。李一凡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转身对萧战和沈岩说:“我先回帐篷休整,有什么事晚点再说。”
刚走下烽火台,司马静就快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瓷瓶,塞到他手里:“这是凝神丹,我特意加了清心草,能修复经脉损伤,还能稳定心神,你回去就吃一粒。”她的声音有点轻,不敢抬头看他,手指捏着衣角,显得有些局促。
“谢谢你,静姐。”李一凡接过瓷瓶,入手温热,还带着淡淡的草药香。他能感觉到瓷瓶上残留着她的元力气息,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和上次清心咒印的气息一模一样。
“不用谢……你修炼的时候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喊我。”司马静说完,转身就跑,差点撞到帐篷的立柱,引得旁边的士兵偷偷发笑。李一凡看着她的背影,握紧了手里的瓷瓶,心里暖暖的——在这刀光剑影的军营里,这份关心就像寒冬里的炭火,格外珍贵。
回到帐篷后,李一凡先服下一粒凝神丹。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元力顺着喉咙滑下,流遍四肢百骸,之前被反震损伤的经脉传来阵阵酥麻的痒意,紊乱的气血也慢慢平复下来。他盘膝坐在床榻上,闭上眼睛,意识沉入识海——混沌天塔,才是他此刻最想去的地方。
刚进入天塔第一层,熟悉的混沌气息就包裹了过来。和上次相比,这里的灰雾又稀薄了些,核心区的青铜大门虚影更清晰了,门身上的玄奥纹路在淡淡的金光中流转,仿佛在指引着什么。李一凡没有先去看大门,而是走到核心区的空地上,将噬魂枪横在身前。
“枪势反噬,根源还是枪意根基不牢。”李一凡喃喃自语。上次在战场上,他急于将战场“势”融入枪意,却忽略了最基本的问题——自己的2层枪意虽然凝练,却还没达到“收发自如”的境界,就像一栋地基没打牢的房子,强行加盖楼层,不塌才怪。
混沌天塔的信息里只说“枪势雏形需感悟”,却没说感悟的前提是枪意稳固。李一凡现在彻底想通了:枪意是“体”,枪势是“用”,体不固则用不彰。之前他一味追求锋芒毕露,觉得枪意越锐利越好,却忘了武道的至高境界是“圆融”——该锐时如利剑穿空,该收时如静水藏锋。
“从今天起,不练新招,只磨基础。”李一凡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混沌元力缓缓注入噬魂枪。这次他没有催动枪意,只是握着枪杆,摆出了最基础的“扎枪”姿势——双脚与肩同宽,膝盖微屈,枪尖斜指地面,手臂绷直,腰背下沉,全身力量汇聚于枪尖。
“喝!”他低喝一声,手臂猛地发力,噬魂枪直刺而出!没有耀眼的锋芒,没有撕裂空气的锐响,只有枪杆与手臂完美配合的沉稳,枪尖精准地刺在前方三尺处的青石板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白点。
“不对,枪意没有融入。”李一凡皱了皱眉。刚才这一枪,只有力量和动作,没有枪意的灵魂,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在挥枪。他收枪而立,闭上眼睛,回忆着2层枪意的本质——2层枪意,讲究“凝练如丝,精准如尺”,能精准控制枪意的轨迹和强度,而不是一味地外放锋芒。
再次摆好姿势,李一凡这次没有急于出枪,而是先将2层枪意缓缓调动起来,让淡灰色的枪意顺着手臂流转,慢慢渗入噬魂枪的枪杆。他能感觉到,枪身微微震颤起来,像是在回应他的枪意。当枪意与枪身彻底融合的瞬间,他猛地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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