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庐议事厅内,烛火彻夜未熄,那微弱却坚毅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正酝酿着至关重要的大事。一张年代久远、已然泛黄的药王谷密道图平摊在案几之上,其纸张略显脆弱,边角处甚至已有些许磨损,但上面的线条和标记依旧清晰可辨。密道图旁,整齐地堆放着十几个锦盒,每个锦盒都十分精致,上面贴着醒目的红色封条,在烛光的映照下鲜艳夺目。而那封条上,用端正有力的字体写着“保命用”三个大字,这三个字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让人一眼便能感受到其中的重要性。
赵凌儿端坐在主位之上,面容略显疲惫,眼底布满血丝,那是长时间未眠的痕迹。然而,尽管身体极度疲惫,她依旧挺直脊背,未有丝毫松懈。她的指尖正反复摩挲着密道图上的“出口”标记,动作轻柔而专注。这个标记所代表的是通往谷外深山的唯一隐秘通道,它巧妙地藏于药庐灶台下方,此秘密唯有历任谷主知晓,是药王谷在危急时刻最后的退路。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门被缓缓推开。李伯提着一盏油灯走了进来,他步伐沉稳,油灯的灯芯随着他的走动不断跳动,那跳跃的火苗映照在他的脸上,使得他脸上的皱纹愈发深刻,每一道皱纹都像是岁月留下的印记,见证着他所经历的风风雨雨。“谷主,您一夜没睡?”李伯将油灯轻轻放在案上,目光扫过那些锦盒,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是……”
“最后的准备。”赵凌儿抬眼看向李伯,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如同一记重锤敲击在李伯的心上。“你先过来,这是给你的。”她打开最左侧的锦盒,锦盒开启的瞬间,里面的东西展现在李伯眼前——三枚通体赤红的丹药静静地躺在其中,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还有一张折叠的黄符,那黄符上面画着复杂的符文,隐隐透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九转还魂丹’,能吊住一口气;‘金刚符’,能挡修士全力一击。你守在谷口最前线,这些必须带在身上。”赵凌儿的语气不容置疑。
李伯接过锦盒,手指微微颤抖。他跟随赵凌儿已有几十年之久,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从未见过赵凌儿如此郑重地分发保命之物。这一举动意味着,赵凌儿已经做好了药王谷可能守不住的准备。“谷主,我……”李伯张了张嘴,想说“我要守到最后”,却被赵凌儿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赵凌儿站起身来,走到李伯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关怀,“守住谷口,但若阵法破了,别硬拼。密道图我给你画了一份,藏在你腰间的药囊里,万一事不可为,从西侧水道的暗门进去,能通到密道。”
李伯的眼眶瞬间泛红,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力点了点头,将锦盒紧紧抱在怀里:“谷主放心,我一定守住谷口,就算死,也得拖几个敌人垫背!”
辰时刚到,若寒和龙璟予就接到了传唤,他们匆忙赶到药庐。一进门,便看到案上的锦盒和密道图,若寒心里一沉,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她隐约猜到了赵凌儿的用意。
“若寒,你过来。”赵凌儿打开中间的锦盒,里面装着一瓶淡青色的液体,还有几包密封的毒粉,“‘化骨散’,撒在武器上,碰到就会腐蚀皮肉;‘脱身露’,遇到包围就往地上摔,能产生浓雾帮你脱身。还有这个——”她从盒底拿出一枚小巧的铜哨,“吹三声,密道里的机关会暂时打开,记住,只有一次机会。”
若寒接过锦盒,指尖触到冰凉的铜哨,声音带着哽咽:“谷主,您是要我们……”
“我是要你们活着。”赵凌儿果断地打断她,目光转向龙璟予,打开最右侧的锦盒——里面是一块黑色的玉佩,上面刻着复杂的龙纹,还有一卷皮质的小册子,“‘镇龙佩’,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魔气,万一血脉失控,把它贴在胸口;这本是‘龙族血脉纪要’,里面记着几种暂时封印力量的方法,你拿着,或许能用上。”
龙璟予接过锦盒,却没有立刻收下,反而将锦盒推了回去,语气坚定:“谷主,我不走。药王谷是我的家,若谷破了,我要和大家一起守,不会独自逃生。”
“这不是逃生,是留下希望!”赵凌儿的声音陡然提高,眼神锐利地盯着他,“你以为我愿意让你们走吗?可你身负返祖龙血,若落在欧阳家和魔族手里,后果不堪设想!若寒是药王谷最后的传人,她的医术不能断!你们走了,药王谷才有重建的可能,才算没彻底输!”
龙璟予攥紧锦盒,指节泛白,却依旧没有点头——他忘不了若寒的陪伴,忘不了李伯的照顾,忘不了赵凌儿的教导,让他在危难时刻离开,他实在做不到。
若寒看着龙璟予的样子,突然走上前,握住他的手,对赵凌儿说:“谷主,我也不走。我的医术是为了守护药王谷的人,不是为了独自逃生。若谷破了,我要留在这儿,帮受伤的弟子疗伤,和大家一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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