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被荧光苔藓的蓝绿色微光所笼罩的神秘区域里,若寒历经千辛万苦,她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洞穴入口处那些交错缠绕的藤蔓。这些藤蔓仿佛是大自然设置的天然屏障,而若寒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坚定的决心,循着那丝如同细线般却越来越清晰可辨的淡金龙息,毫不犹豫地拿起李伯给她的药锄,用尽全力劈开那些紧紧缠绕、密不透风的荆棘。当她的眼前出现钟乳石下那个蜷缩的身影时,她那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间松懈下来,仿佛一根拉满的弓弦瞬间失去了力量,眼泪也不由自主地先一步落了下来。
“璟予!”若寒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这个名字。
她快步冲过去,毫不犹豫地跪在龙璟予身边,颤抖着的手轻轻拂过他那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衣襟。他的左臂伤口虽然已经泛着金芒止血,但那狰狞的模样依然让人触目惊心。湿透的头发紧紧贴在他那苍白的脸颊上,呼吸微弱得几乎要被洞穴里那单调却又令人烦躁的滴水声掩盖。若寒见状,连忙从布包里取出清心玉,小心翼翼地贴在他眉心的位置,又将随身携带的温水,一滴一滴小心地喂进他干裂得如同干涸大地般的嘴唇。
“璟予,醒醒……我是若寒,我来接你了……”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指尖反复摩挲着他手腕上的旧疤——那是之前为了保护她而挡剑留下的伤疤,此刻却凉得像冰一样,让若寒的心里充满了心疼与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龙璟予的眼睫终于轻轻颤动起来。他缓缓睁开眼,赤金色的眼眸里还带着刚苏醒时的迷茫,直到看清眼前的若寒,才猛地攥紧她的手,声音沙哑得像是磨过砂石一般:“若寒?你怎么会在这里……很危险,快离开……”
他想坐起身来,却因为身体虚弱而晃了晃,若寒连忙伸出双手扶住他,将他半揽在自己的怀里:“我不离开!我找到你了,我们一起走!”她低头看着他胸口泛着的淡金微光,又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藤蔓护身符,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你看,你的龙血在保护你,我的护身符也在,我们会平安的。”
龙璟予望着她那沾着泥土与荆棘划痕的脸颊,看着她布包上磨破的边角,心里像被滚烫的烙铁熨过一样,又疼又暖。他知道,若寒定是一路追着他的痕迹,闯过瘴气弥漫、危机四伏的地带,还要躲避穷追不舍的追兵,才找到了这个隐蔽至极的洞穴。他抬起手,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指尖带着刚恢复的微弱温度:“傻姑娘,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只听你的话,可你说过要护我,却自己跑了!”若寒埋首在他肩头,委屈的哭声终于忍不住溢了出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以为你……”
“没有‘以为’。”龙璟予打断她的话,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将她牢牢抱在怀里。这个拥抱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带着对彼此深深的牵挂,也带着对现实无奈的妥协——他能清晰地听到,洞穴外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还有欧阳家族弟子那充满愤怒与兴奋的嘶吼:“仔细搜!龙璟予的气息就在这附近!”
魔族的骨杖敲击声也渐渐清晰起来,墨煞阴冷的声音穿透岩壁:“别让他跑了!厉战天大人要活的!”
拥抱的力度骤然收紧。若寒的身体瞬间僵住,哭声戛然而止,她抬头看向龙璟予,眼底满是慌乱:“他们来了……我们怎么办?你的身体还没恢复……”
龙璟予松开她,赤金色的眼眸里已没了刚苏醒时的迷茫,只剩下决绝。他从怀中掏出那枚龙形玉佩——是父母幻象中出现的那枚,此刻正泛着微弱的光芒,塞进若寒手里:“这枚玉佩能隐匿气息,你拿着,待在洞穴最里面的钟乳石后,别出声。”
“那你呢?”若寒死死攥着玉佩,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我跟你一起走,我能用毒术帮你!”
“不行。”龙璟予按住她的肩膀,目光牢牢锁住她,眼神坚定得不容置疑,“他们要的是我,我引开他们,你才能安全离开。听话,拿着玉佩躲好,等我引走追兵,就回来找你。”
“我不!”若寒用力摇头,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你又要一个人走吗?上次你引开千军,这次又要引开魔族,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办?”
龙璟予的心脏像被狠狠揪住了一样疼痛。他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语气却异常坚定:“我不会出事。我答应过你,要陪你守药王谷,要看着你种活薄荷,就绝不会食言。”他顿了顿,指腹蹭过她胸口的槐木符,“你拿着我的玉佩,我带着你的符,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洞穴外的脚步声已到洞口,藤蔓被粗暴地扯开,传来“哗啦”的声响。龙璟予不再犹豫,最后深深看了若寒一眼,将她往洞穴深处推了推:“躲好,别出来。”
说完,他猛地转身,周身的淡金龙息瞬间暴涨。虽然身体还未完全恢复,龙息却比之前更凝练,带着属于真龙血脉的强大威慑力。他朝着洞口的方向,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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