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霞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半分力气,反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闻的……柔软和娇嗔。
孙大成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那张在月光下泛着红晕的脸。虽然她嘴上说着抗拒的话,可身体却软得像一汪春水,乖乖地任由他抱着,没有半分挣扎。
这个发现,让他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燥热。
他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这么多年了,自从丈夫去世后,王玉霞好像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紧紧地抱着。
她能感觉到他手臂上那爆炸性的力量,也能感觉到他怀抱的温度,更能感觉到那股让她心慌意乱的阳刚气息。
这个怀抱,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安全感。
好像天塌下来,他都能替自己顶住。
虽说自己比对方大了快十岁,虽说自己是他名义上的丈母娘,可她心里那道坚守了多年的防线,在这一刻,似乎松动了一层。
她一直守着规矩,一直压抑着自己。
可这种压抑,本身就是一种煎熬。
孙大成并不知道王玉霞此时心里翻江倒海的想法,他很突兀地就松手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暧昧了。
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这一路上,二人走得很慢,一直都是沉默的。
直到西院的门口,孙大成才停下脚步,看着王玉霞推门进去,他才转身离开。
他不知道,王玉霞靠在门后,心跳得像擂鼓,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孙大成刚刚跨出院门,就看到一个身影在门口瑟瑟发抖。
是黄四郎。
他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脸上似乎还有没干的泪痕,看到孙大成出来,吓得差点跪在地上。
“孙……孙教官……”
孙大成原本打算先去安排好姑娘们的训练任务,然后再回来,看看能不能陪王玉霞吃个早饭。
可当他看到黄四郎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时,立刻改变了主意。
“跟着我!”
孙大成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他带着黄四郎,来到了姑娘们住的那间大瓦房门前的打谷场。
清晨的空气,冰冷刺骨。
孙大成从怀里摸出一个铜哨,对黄四郎冷冷地吩咐:“拿出你的怀表,从现在开始计时。”
说完,他把哨子放进嘴里,用尽全力吹了起来!
“哔——!”
尖锐刺耳的哨声,瞬间划破了村庄的宁静。
屋子里,睡得正沉的十个姑娘,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有人醒了,连忙推搡着身边还在迷糊的同伴。
“快!快起来!那个魔鬼又来了!”
姑娘们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没站稳,就感觉两条大腿像是灌了铅,又酸又胀,疼得钻心。
睡了一觉,那种肌肉的酸痛感,不但没有缓解,反而变本加厉,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扎。
“哎哟!我的腿!”
“不行了,动不了了……”
一片哀嚎声。
桃花倒是起得很快。
昨天那顿鞭子,已经成了她心里抹不去的阴影。她宁可腿断掉,也不想再尝尝那鞭子的滋味。她咬着牙,强忍着剧痛,以最快的速度穿着衣服。
五分钟的时间,像催命的符咒。
“砰!”
门被撞开,姑娘们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冲了出来,连滚带爬地在打谷场上站成一排。
黄四郎看了一眼怀表,指针正好走过五分钟。
除了一个人。
蔡梅。
所有人都到了,但大多数人都是衣冠不整,扣子扣错了,鞋子穿反了的都有。
孙大成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从她们每个人脸上扫过。
“你们是一个集体,并不是你们到了就行了。”
他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蔡梅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到达,所以,全体受罚!”
话音刚落,桃花心里咯噔一下。
全体受罚?
她有些不服气。是蔡梅来晚了,为什么要全体受罚?要罚,也应该罚蔡梅一个人!
可有了上次的教训,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一个字都不敢说。
“继续跑步!从这里,跑到村东头的榆林,然后顺着江边跑,跑完整个江堤,再跑回来!”
孙大成指着远处,“时间,一个小时!如果有一个人,在一个小时内没有跑回来,还是全体受罚!”
姑娘们的脸,瞬间白了。
从这里跑到榆林,再跑完江堤回来,一个小时?那不是要跑死人吗!
“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姑娘们有气无力地回答。
“大声点!”
“明白了!”这一次,声音响亮了许多。
翠花深吸一口气,站出来,大声喊了一句口令:“向右转!跑步——走!”
九个姑娘,拖着酸痛的双腿,掉转头,朝着小榆林的方向,踉踉跄跄地跑去。
这时,蔡梅才终于扶着门框,脸色惨白地跑了出来,很快就跟上了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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