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子零落。学府宿舍区一片静谧,大多数窗内的灯火已然熄灭,唯有巡逻弟子偶尔经过的细微脚步声和远处隐约的虫鸣,点缀着这宁静的夜。
符玄刚结束晚课的打坐,正坐在书案前,就着一盏柔和的灵灯,批注着明日要用的推演笔记。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月白色寝衣,粉色的长发如瀑般披散在肩头,卸去了白日里的清冷严肃,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侧脸线条显得格外柔和。
忽然,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如同落叶触地般的声响。
符玄执笔的手微微一顿,金瞳中闪过一丝警惕,下意识地看向窗口。然而,未等她有所动作,窗户便被无声无息地推开了一道缝隙,一个熟悉的靛蓝色身影如同灵巧的夜枭般,轻盈地翻了进来,落地无声。
是三秋。
他显然也是刚沐浴过,墨发微湿,随意地披散着,换了一身深色的便服,更显得身姿挺拔,轮廓深邃。他脸上带着一抹懒洋洋的、却又隐含锐气的笑容,星眸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直直地望向坐在灯下的符玄。
“你…你怎么来了?”符玄吃了一惊,下意识地站起身,手中的玉笔差点掉落。她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又看向他翻进来的窗口,脸颊微热,“…还走窗户!”
三秋反手将窗户关好,动作熟练得仿佛回自己家一般。他踱步走到她面前,目光在她因惊讶而微张的唇瓣和单薄寝衣下隐约勾勒出的纤细身形上流转了一圈,嘴角的弧度加深。
“想来就来了。”他答得理所当然,语气带着一丝夜晚特有的沙哑和慵懒,“走门多没意思,万一被哪个不开眼的瞧见,坏了符太卜的清誉怎么办?”
他靠得极近,身上带着夜风的微凉和水汽的清新,混合着他本身那股清冽的气息,瞬间将符玄笼罩。
符玄被他逼近的气势弄得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后背抵住了冰冷的书案边缘,无路可退。她强作镇定,冷声道:“…既知不便,还请离开。我要休息了。”
“休息?”三秋挑眉,伸手,极其自然地拿起她放在案上的那枚玉笔,在指尖转了一圈,目光却始终锁着她,“我看你精神还好得很。”他顿了顿,忽然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书案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低头凝视着她微微闪烁的金瞳,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笑意:
“而且…白天的‘账’,我们是不是还没算清楚?”
“什么账?”符玄的心猛地一跳,白天在藏书阁那羞耻的一幕瞬间涌入脑海,让她脸颊爆红,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不是已经…两清了吗!”
“两清?”三秋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气息灼热地拂过她的额头,“符太卜,你这算法不对啊。白天是你‘补偿’我,那是你理亏。可现在…”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身体又压低了几分,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眼神深邃得如同暗夜星空,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某种危险的温柔。
“…我思来想去,总觉得不能让你吃亏。”
符玄被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情愫和这番歪理说得心跳如擂鼓,大脑一片混乱:“…我…我没吃亏…”
“不,你吃亏了。”三秋斩钉截铁地否定,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声音沙哑而认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我三秋的人,怎么能吃亏?所以…”
他的唇,缓缓靠近她的耳廓,用气声,一字一句地,如同魔咒般说道:
“…你白天亲了我十下。”
“…现在,我亲回来。”
“…我也亲你十下。”
“…这样,才公平。”
轰——!
符玄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整个人如同被点燃了一般,从脸颊到脖颈,瞬间红透!他…他在说什么疯话?!亲回来?!还十下?!在他…她的宿舍里?!深更半夜?!
“你…你无耻!荒谬!”她气得声音发颤,用力去推他坚硬的胸膛,却如同蚍蜉撼树。
“公平交易,童叟无欺。”三秋任由她推搡,手臂却如同铁箍般纹丝不动,反而就着她挣扎的力道,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低头,深深埋首在她散发着清香的颈窝里,闷笑着,“…从哪儿开始好呢…”
他的唇,若有若无地擦过她颈侧细腻的肌肤,带来一阵剧烈的战栗。
符玄浑身一软,所有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只能无力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滚烫的体温和强健的心跳,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他那句“亲回来十下”在疯狂回荡。
“三秋…你别…”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是羞窘,是慌乱,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秘期待。
“别什么?”三秋抬起头,看着她泛着水光的金瞳和红艳欲滴的唇瓣,眸色暗沉如墨,喉结滚动,“…计数开始了哦,符太卜。”
话音未落,他低下头,极其轻柔地、带着无比的珍视,吻上了她轻颤的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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