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三秋半强制性地拉去吃了那顿“惩罚”的早饭后,符玄一整天都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遇到他的场所,甚至不惜绕远路,只想让那颗被撩拨得乱七八糟的心冷静下来。
然而,冤家路窄这句话,似乎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傍晚,为了查阅一份关于古老星辰观测法的孤本手札,她不得不再次踏入藏书阁,并且需要进入平时少有人至的、存放着最古老晦涩典籍的深层区域。
这里光线幽暗,只有墙壁上镶嵌的月光石散发着柔和清冷的光辉。空气里弥漫着陈年书卷特有的、混合着墨香与微尘的气息,寂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高大的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投下浓重的阴影。
符玄很快找到了目标所在的那排书架。手札放在最高一层,她需要借助旁边移动的木梯。
她小心翼翼地攀上木梯,指尖刚刚触碰到那卷用某种不知名兽皮制成的、散发着古老气息的手札——
“需要帮忙吗?”
一个低沉含笑的、熟悉得让她头皮发麻的声音,如同鬼魅般,毫无预兆地在极近的身后响起!
符玄吓得浑身一颤,差点从木梯上摔下来!她猛地回头,只见三秋不知何时竟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下方的阴影里!他正倚着书架,仰头看着她,嘴角勾着那抹让她心跳失控的弧度,星眸在幽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符玄又惊又怒,下意识地将手札抱在怀里,仿佛那是什么需要保护的珍宝。
“路过。”三秋说得轻描淡写,迈步走到木梯边,双手扶住了木梯的两侧,仰头看着她,这个角度让他能清晰地看到她因惊慌而微微睁大的金瞳和绷紧的腿部线条,“看你好像不太稳,扶一下。不用谢。”
他嘴上说着“扶一下”,那姿态却像是将她困在了木梯之上,无处可逃。
符玄气得咬牙:“…不需要!你让开!”
“哦。”三秋应了一声,非但没让,反而双手微微用力,晃了晃木梯!
木梯发出轻微的摇晃声。
符玄低呼一声,连忙抓紧了扶手,脸色发白:“三秋!你疯了?!”
“怕什么?”三秋低笑,停下了摇晃的动作,却就着这个姿势,双臂撑在木梯两侧,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气息之下,“摔下来也没事,我接着你。”
他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墨香,扑面而来,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幽暗的环境,逼仄的空间,无人打扰的寂静,所有的因素都让此刻的气氛变得无比暧昧和危险。
符玄的心脏狂跳起来,紧紧抱着怀里的手札,如同抱着最后的盾牌:“…你到底想干什么?”
“讨债。”三秋言简意赅,目光从她紧张的脸庞,缓缓滑到她怀里的手札上,“早上那个额头吻…利息太低了。我觉得,咱们得算算总账。”
“…什么总账?我不欠你什么!”符玄强作镇定。
“不欠?”三秋挑眉,开始慢条斯理地数,“课堂上手让我白牵了?桌底下让我白挠了?浴堂门口让我白等了?星图室里主动亲完我就不认了?还有早上,我可是兢兢业业指导了你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符太卜,欠债不还,可不是君子所为。”
他一件件数来,声音低沉而清晰,每说一句,就向前逼近一分,直到他的脸几乎要贴到木梯上。
符玄被他堵得哑口无言,脸颊红得快要滴血,身体因为他的逼近而后仰,几乎要失去平衡:“…你…强词夺理!”
“我就是理。”三秋霸道地宣布,忽然伸出手,不是对她,而是精准地抽走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那卷兽皮手札!
“还给我!”符玄急了,那是珍贵的孤本!
“别急。”三秋将手札拿在手里掂了掂,目光却依旧锁着她,“看你这么紧张它…这样吧,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还给你。”
“…什么问题?”符玄警惕地看着他。
三秋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极其恶劣又迷人的笑容,他向前倾身,直到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温热的呼吸交融,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情人间的絮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符玄,你喜不喜欢我?”
直球!毫无缓冲的、**裸的直球!
符玄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金瞳剧烈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认真和期待的脸庞。她没想到他会问得如此直接!如此…让人无法回避!
所有的血液仿佛都涌向了脸部,心跳快得几乎要炸开!喜欢?不喜欢?这两个选项在她脑中疯狂交战,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嗯?”三秋耐心地等待着,指尖甚至轻轻碰了碰她滚烫的脸颊,催促着,“很难回答吗?还是说…需要我再‘提醒’一下?”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唇上,意图明显。
符玄猛地回过神,羞窘万分地侧开脸,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剧烈的颤抖:“…你…你先还给我…”
“先回答。”三秋不退让,将手札背到身后,彻底断绝她抢夺的可能,“不然…我就拿着它走了?听说这孤本挺珍贵的,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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