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垣断壁接荒丘,血月沉沉照废楼。
蚀骨嘶鸣犹在耳,烽烟已过几层秋。
地表,曾经繁华的都市早已沦为断壁残垣。天空是浑浊的灰黄色,像是被打翻的墨汁泼染过一般,看不到一丝晴朗。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腐烂混合的刺鼻气味,吸入肺中,带着针扎般的疼。远处,蚀骨者低沉的嘶吼声此起彼伏,像是死神的催命符,一阵紧过一阵。
沈青枫站在一处倒塌大半的高楼顶端,风卷起他破烂的黑色夹克,露出里面沾满血污的灰色T恤。他的头发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沾满了尘土,几缕额发垂下来,遮住了他那双布满血丝却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睛。他的脸颊上有一道尚未愈合的伤口,暗红色的血痂凝结在那里,更添了几分狰狞。嘴唇干裂起皮,紧抿着,下颌线绷得紧紧的,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他身后,是跟着他突围出来的残部。江清背着那把改装过的机械弓,弓身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紧身作战服,勾勒出纤细却矫健的身姿。头发利落地束成一个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明亮的杏眼,只是此刻眼底满是疲惫。孤城**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肌肉虬结,充满了爆发力,他腰间缠着一根粗麻绳,上面别着几把锋利的短刀,下身是一条磨得发白的迷彩裤,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
沈月痕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嘴唇毫无血色,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粉色连衣裙,裙摆上沾满了污渍,瘦弱的身体裹在宽大的外套里,那是沈青枫的外套,带着他身上的气息,让她稍微安心一些。她的头发软软地披在肩上,几缕贴在汗湿的额头上,看起来虚弱不堪,却努力地挺直着小小的身板,不想让哥哥担心。
“星火原广播,星火原广播!”一个机械而冰冷的声音突然从远处的一个破旧喇叭里传来,断断续续,夹杂着刺耳的电流声,“穹顶防御系统,总崩溃!重复,穹顶防御系统,总崩溃!所有幸存者,自行突围,自行突围!”
喇叭发出“滋啦”一声,彻底没了声音。
“妈的!”孤城一拳砸在旁边的水泥柱上,震得碎石簌簌落下,“这破广播,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时候报丧!”
江清皱着眉头,拉满了机械弓,箭头指向远处传来异动的方向:“别骂了,有东西过来了。”
沈青枫将沈月痕护在身后,眼神锐利如刀:“准备战斗。”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绿色粗布衣裙的女子从旁边的废墟里走了出来。她约莫二十出头,梳着一条麻花辫,垂在胸前,辫梢系着一朵不知名的小紫花。她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脸颊上带着几点雀斑,眼睛很大,像小鹿一样清澈。她背着一个竹篓,里面装满了各种草药,散发着淡淡的苦涩气味。
“你们是……幸存者?”女子声音清脆,带着一丝警惕,又有一丝惊喜。
沈青枫打量着她,没有放松警惕:“你是谁?”
“我叫草木深,”女子放下竹篓,从里面拿出几片叶子,“我是个医女,一直在这附近采集草药。刚才听到动静,就过来看看。”她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沈月痕,眼神里露出担忧,“这小姑娘看起来不太好,是源能反噬吗?”
沈月痕咳嗽了几声,小脸皱成一团。沈青枫的心揪了一下,点了点头:“嗯,她需要抑制剂,但我们现在没有。”
草木深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下沈月痕的情况,又摸了摸她的脉搏,眉头微蹙:“她这情况有点严重,光靠抑制剂怕是不行。我这里有几味草药,或许能暂时缓解她的痛苦。”她说着,从竹篓里拿出几株草药,有叶片呈锯齿状的苍术,有开着小黄花的蒲公英,还有根茎粗壮的黄芪。
“这是苍术,能燥湿健脾;蒲公英,清热解毒;黄芪,补气升阳。”草木深一边说着,一边用石头将草药捣碎,“把这个敷在她的手腕和脚踝上,能暂时压制一下源能的躁动。”
沈青枫半信半疑,但看着妹妹痛苦的样子,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让草木深动手。草药敷上后,沈月痕果然安静了一些,不再咳嗽,脸色也好看了一点。
“谢谢你。”沈青枫真诚地说。
草木深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不客气,都是幸存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对了,你们刚才说没有抑制剂?我知道有个地方可能有,但那里很危险,有很多掠夺者。”
“掠夺者?”孤城眼睛一亮,“正好,老子手痒了,正想找个人练练手!”
江清瞪了他一眼:“别冲动,掠夺者可不是好对付的。”她转向草木深,“你知道他们的底细吗?”
草木深摇了摇头:“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经常在这一带活动,抢东西,抓人,无恶不作。他们的首领好像叫王之涣,据说源能很厉害。”
沈青枫沉思片刻:“不管有多危险,抑制剂我们必须拿到。月痕不能再等了。”他看了一眼草木深,“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吗?有你在,万一有人受伤,也能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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