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垣断壁接昏霞,铁锈斑驳映血花。
蚀骨嘶吼传旷野,烽烟再起卷尘沙。
源能监狱外围,断墙残垣在血色残阳下泛着冷硬的灰黑色。墙体上密布着弹孔与抓痕,暗红色的锈迹如同凝固的血迹,在砖石缝隙间蜿蜒流淌。空气中弥漫着臭氧与金属灼烧的刺鼻气味,混杂着蚀骨者特有的腥甜,吸入肺腑时带着针扎般的刺痛。
城墙下的阴影里,沈青枫蜷缩在一处坍塌的了望塔残骸后。他穿着件磨得发白的黑色作战服,肘部与膝盖的护具早已碎裂,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旧伤。作战服的左胸位置印着个残缺的徽章,依稀能辨认出是外围守卫的标识,此刻却被暗红色的污渍浸透。他的头发用根黑色皮筋束在脑后,几缕汗湿的发丝垂在额前,黏在渗着血珠的眉骨上。
哥,我的头好晕。月痕的声音带着气音,从他怀里传来微弱的震动。女孩穿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撕裂处露出纤细的小腿,上面布满了淤青与划伤。她的脸色苍白得像宣纸,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樱红,呼吸时胸口起伏微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细碎的喘息声。
沈青枫收紧手臂,将妹妹往怀里又搂了搂。指尖触到她后颈的皮肤,滚烫得像要烧起来——那是源能反噬的症状又加重了。他从腰间的战术包里摸出个银色小瓶,拧开时发出轻响,里面墨绿色的液体泛着诡异的荧光。
再忍忍,这是最后半支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磨砂纸摩擦,小心翼翼地将药液滴进妹妹嘴里。液体接触到舌尖的瞬间,月痕猛地瑟缩了一下,眉头痛苦地拧成个疙瘩,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呜咽。
就在这时,城墙内侧传来金属扭曲的锐响,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沈青枫猛地抬头,看见三道黑影如同壁虎般贴着墙面攀爬,利爪在砖石上划出刺耳的刮擦声。那是三阶蚀骨者,比之前遇到的同类更高大,灰绿色的皮肤下青筋暴起,如同蠕动的蚯蚓,关节处突出的骨刺泛着哑光的银白色。
抓紧了!沈青枫低喝一声,左臂搂住月痕,右手抄起旁边一根断裂的钢管。钢管顶端被磨得异常锋利,边缘还沾着暗褐色的血渍。他深吸一口气,体内源能如同沸腾的岩浆奔涌,手臂上的青筋骤然鼓起,如同盘绕的蛇群。
蚀骨者已经跃过墙头,腥臭的涎水滴落在地,在沙砾上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小坑。为首的怪物发出的低吼,琥珀色的复眼锁定了沈青枫,猛地弓起后腿——这是攻击的前兆。
沈青枫却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主动冲了上去,钢管带着破空的呼啸声横扫而出。的一声闷响,钢管正中蚀骨者的关节,那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骨刺应声断裂,墨绿色的血液喷溅而出,溅在沈青枫的作战服上,发出的灼烧声。
就这点能耐?沈青枫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眼神里燃着疯狂的火焰。他突然想起鬓毛老头教的那招借力打力,脚步如同陀螺般旋转,借着惯性将钢管刺向另一只蚀骨者的眼眶。
就在这时,月痕突然抓住他的衣角,声音微弱却清晰:哥,后面!
沈青枫猛地回头,看见第三只蚀骨者已经扑到近前,利爪带着腥风抓向他的后心。他瞳孔骤缩,身体却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猛地向左侧翻滚。利爪擦着他的脊背划过,带起一串血珠,作战服瞬间被撕开长长的口子。
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却也彻底点燃了体内的源能。沈青枫感觉一股陌生的力量从丹田涌遍四肢百骸,耳边似乎响起了雷鸣般的心跳声。他看见自己的右手覆盖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钢管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挥舞都带着破空的锐啸。
顶峰系统,启动力量强化!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沈青枫突然明白,这是系统在危急时刻的自主触发。
他不再保留力气,钢管舞得如同狂风骤雨,每一击都精准地落在蚀骨者的弱点。骨骼碎裂的脆响此起彼伏,墨绿色的血液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最后一只蚀骨者被他一棍砸断脖颈,抽搐着倒地时,沈青枫也终于脱力,单膝跪倒在地,剧烈地喘息着。
月痕扑过来抱住他的头,小手颤抖地抚摸着他后背的伤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哥,你流了好多血......
没事,皮外伤。沈青枫笑着安慰,却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沫。他刚想挣扎着站起来,却听见身后传来拍手声,清脆得与周围的血腥格格不入。
精彩,真是精彩。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戏谑。
沈青枫猛地回头,看见个穿着火红色旗袍的女人站在不远处的断墙上。旗袍的开叉高到大腿根,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脚上踩着双黑色高跟鞋,鞋跟在砖石上敲击出清脆的节奏。她的头发挽成个复古的发髻,插着支金色的凤凰簪子,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脸——柳叶眉,丹凤眼,鼻梁高挺,嘴唇涂着正红色的口红,笑起来时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但那双眼睛里却没有笑意,反而像结了冰的湖面,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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