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幽深黏腻滑,火光摇曳照虫家。
腥风阵阵催人呕,前路未知鬼见嗟。
此处是铁线虫巢穴的裂缝深处,狭窄的通道仅容一人勉强通过。墙壁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黏腻的暗绿色黏液,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混杂着**有机物的酸腐气息,钻入鼻腔,刺激得人阵阵作呕。青箬举着自制的火把,火苗忽明忽暗,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映照着两侧岩壁上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虫洞,如同无数只贪婪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闯入者。脚下的地面湿滑冰冷,时不时能踩到一些软绵绵的东西,不知是虫的尸体还是别的什么,让人头皮发麻。
“大家都小心脚下,”青箬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捂着流血的胳膊,鲜血渗透了简易的布条,滴落在地上,与黏液混合成诡异的红绿色,“这些虫卵是透明的,踩碎了会引来更多铁线虫。”他的脸色因失血而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明亮,透着与年龄不符的镇定。
沈青枫背着月痕,月痕脸色苍白,呼吸微弱,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他一手护着妹妹,一手紧握着磨尖的钢管,钢管上还残留着之前斩杀铁线虫时溅上的绿色汁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他警惕地环顾四周,耳朵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除了他们沉重的呼吸声和脚步声,还有从虫洞深处传来的、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无数细小的爪子在爬行。
江清手持机械弓,箭头搭在弦上,随时准备发射。她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长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利落的下颌。她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前方黑暗的通道,弓弦微微紧绷,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线条分明。“青箬,你估计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你说的那个下水道出口?”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孤城跟在最后,他**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了汗珠,肌肉虬结,如同坚硬的岩石。他手里没有武器,一双铁拳捏得咯咯作响,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管他多久,来一只我砸死一只,来一双我锤烂一双!”他瓮声瓮气地说,声音里带着一股悍不畏死的狠劲,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突然,地面猛地剧烈震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在地下苏醒,正缓缓蠕动。紧接着,一阵沉闷的、如同雷鸣般的“轰隆”声从裂缝深处传来,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响,似乎是岩石被挤压碎裂的声音。火把的火苗剧烈地晃动起来,光线忽明忽暗,将众人脸上的惊惧之色映照得一清二楚。
“不好!”青箬脸色骤变,声音都变了调,“是那只大家伙!它醒了!”他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握着火把的手也有些不稳。
话音未落,从前方黑暗的通道中,猛地窜出一条水桶粗的铁线虫!它通体漆黑,体表覆盖着金属般的鳞片,在火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头部没有明显的五官,只有一个布满利齿的圆形口器,张开时露出里面猩红的内壁,发出“嘶嘶”的威胁声。它的速度极快,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扑向队伍中看起来最脆弱的月痕!
“小心!”沈青枫大吼一声,猛地将月痕往身后一拉,同时将手中的钢管横在身前。他体内的源能瞬间爆发,手臂上青筋暴起,钢管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白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青箬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扑了过去,将月痕再次推开。铁线虫的攻击落空,巨大的身体撞在岩壁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岩壁上的黏液和碎石簌簌落下。
但青箬自己却没能完全躲开,虫尾带着强劲的劲风扫中了他的后背。“噗”的一声,青箬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摔在地上,火把也脱手而出,滚落到一旁,火苗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最终熄灭。通道内瞬间陷入一片漆黑,只剩下铁线虫愤怒的嘶嘶声和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青箬!”沈青枫目眦欲裂,在黑暗中准确地判断出铁线虫的位置,猛地冲了过去,钢管带着破空之声,狠狠刺向铁线虫的头部!
“铛”的一声脆响,钢管似乎刺在了坚硬的金属上,震得沈青枫手臂发麻。铁线虫吃痛,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巨大的身体疯狂地扭动起来,通道内顿时乱作一团。
“江清,火把!”沈青枫大喊。
“收到!”江清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紧接着是“咔嚓”一声,似乎是打火石摩擦的声音。片刻后,一点火星亮起,随即燃起一团火焰,是江清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火光重新照亮了通道,只见铁线虫正疯狂地撞击着岩壁,而孤城则死死地抱住了它的身体,试图限制它的行动。
“快!攻击它的腹部!那里鳞片薄!”孤城嘶吼着,脸上青筋暴起,显然用了全身的力气。他的肩膀被铁线虫的身体挤压得发出“咯吱”的声响,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他依旧死死抱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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