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摩的颠簸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发动机嘶哑的轰鸣在寂静的凌晨格外刺耳。
阿芳坐在后座,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强烈的恐惧让她浑身发冷,但多年混迹风月场练就的应变能力,让她强行压下了尖叫和哭喊的冲动。
这个男人身上有股让她毛骨悚然的危险气息,而且…这背影,这侧脸的轮廓,越看越觉得熟悉…
利哥同样神经紧绷,虽然精虫上脑,但基本的警惕还在。
在一个路口减速时,利哥侧过头,恶声恶气地低吼:“把你手机拿出来!快点!”
阿芳吓得一哆嗦,不敢违抗,颤抖着手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了自己常用的那部苹果手机,递了过去。
利哥一把抓过手机,看都没看,直接将手机扔进了路边的臭水沟里!“噗通”一声,手机沉底。
“妈的,想报警?做梦!”利哥骂骂咧咧,心里踏实了不少。
就是利哥这个侧头扔手机的动作,让阿芳借着远处工地微弱的灯光,彻底看清了那张虽然胡子拉碴、刻意伪装,但眉眼间依稀可辨的脸!
马文利!
是马艳丽那个杀千刀的弟弟马文利!那个杀了黄金峰、正在被全城通缉的亡命徒!
阿芳如坠冰窟,手脚冰凉!
怎么会是他?!他找上自己想干什么?替马艳丽报仇?还是…
巨大的恐惧反而让阿芳的脑子转得飞快。
猛地想起,自己为了区分工作和私人联系,一直带着两部手机!常用的那部被扔了,但包里还有一部便宜的老款诺基亚,平时只跟几个特别熟的姐妹联系。
求生欲压倒了一切!
阿芳趁着重心不稳、身体歪斜的机会,假装扶稳坐姿,手却悄无声息地伸进包里,摸索到了那部诺基亚。
凭借肌肉记忆,迅速解开键盘锁,凭着感觉按下了快捷键——那是她早就存好的强哥的号码!然后立刻将手机调整为静音模式,屏幕朝下,塞回包里,但手指却暗暗抵住按键,确保通话不会被意外挂断。
做完这一切,阿芳的心脏狂跳如同擂鼓,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演戏。
“利…利哥?是…是你吗?”阿芳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故人相认的“惊喜”,还刻意往前凑了凑,丰满的胸脯再次若有若无地蹭到利哥的后背,“你…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利哥身体一僵,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但听到阿芳语气里没有恐惧,反而带着点“熟人”的关切,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一点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哼!认出来又怎么样?”
“哎呀!利哥,你看你这话说的!”阿芳立刻打蛇随棍上,语气变得更加“真诚”和“仗义”,“我跟你姐姐艳丽,那可是最好的姐妹!比亲姐妹还亲!你遇到了什么困难,你跟芳姐我说嘛!我能不帮你吗?何必搞成这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用眼角余光扫视着路边的景物。
当看到一个锈迹斑斑、写着“春风西路”的旧路牌在车灯下一闪而过时,阿芳拔高了音量,用带着抱怨和不解的语气故意喊道:“利哥!你…你这是把我带到春风西路这烂尾楼来干嘛呀?这鬼地方黑灯瞎火的,吓死人了!”
……
与此同时,钻石人间保安室里。
强哥刚处理完夜班最后的交接,准备眯一会儿,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个有点眼生但似乎又见过的号码。
“喂?哪位?”强哥打了个哈欠,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没有立刻回应,只有呼呼的风声和摩托车的噪音。
强哥皱了皱眉,以为是打错了或者信号不好,正准备挂断,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人刻意提高、带着颤抖却又强装镇定的声音:
“你是马文利吧…我跟你姐姐那么好的关系,你遇到了什么困难跟我说嘛,我还能不帮你吗?”
马文利?!
强哥一个激灵,睡意全无,猛地从椅子上坐直了身体!这声音…是阿芳!她怎么会和马文利在一起?还提到了马艳丽?
紧接着,阿芳那句“你把我带到春风西路这地方来干嘛呀”清晰地传了过来!
强哥明白了!阿芳这是被人控制住了,在用这种方式向他求救,并且报出了位置!春风西路烂尾楼!
“操!”强哥低骂一声,对着话筒那边大喊:“阿芳!阿芳!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到!”
虽然知道对方听不见,但强哥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
立刻挂断电话,一边往外冲,一边用对讲机狂吼:“所有人!抄家伙!紧急集合!春风西路烂尾楼!马文利在那儿!阿芳在他手上!”
同时,手指飞快地拨通了李晨的电话。
李晨刚躺下没多久,听到手机响,立刻抓起,听到强哥急促的汇报,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确定是春风西路烂尾楼?”
“确定!阿芳在电话里亲口喊出来的!她好像用另一部手机偷偷打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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